“喲,又見麵了”他痞痞的勾起嘴角,流裏流氣的對他們打了個招呼。
“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呐,忘了上麵也是我的地盤了,我這就收拾了他們,你們先過去吧,平田老頭在等你們了。”他話是這麼說的,可語氣裏裏卻完全聽不出任何的歉意。
那雙猩紅妖豔的眸子玩味的看著兩隻幾乎都一身雪白的狐妖,甚至在他們掠過時,輕輕的吹了個像是在調戲的口哨。
巴衛側過臉狠狠瞪了他一眼,瑩紫的眼睛中帶著冷然的夜光,然後跟在雙熾身後掠過了天狗部隊……那頭隨風飄過銀發劃過他猩紅的眼,在他伸手之前像月光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狹長的眼微微的眯起,他微啟的薄唇勾出一個玩味的笑,瞬間迷倒了站在身邊的女妖。
“真是美麗呐……”
陸生小聲讚歎著,眼裏光芒一閃,長刀反手一揮,“嗤”的一聲削開了後方想要偷襲的妖獸。他偏過刀削般俊美的臉,俏皮的眨了眨眼,“冰麗,這種時候,就不要發呆了。”
“啊”雪女楞了一下,臉刷的一紅,立刻低下頭,恭敬的道:“是的,少主。”可她的心裏卻在激動的咆哮著,啊啊啊!少主竟然露出了那樣的微笑,實在是太犯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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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進了閻鬼山,那濃重又渾厚的邪氣撲麵而來,雙熾竟然感到了隱隱的窒息感。
山裏非常非常的幹淨,幹淨得隻剩下那些純得沒有一絲雜質的邪氣,原來生機勃勃的閻鬼山因為八崎那難以抑製的邪氣在七天之內,變得生靈塗炭,沒有一點活物。
巴衛,眯起淩厲的眼,自從他變成這種形態之後,似乎就開始處在了某種亢奮的狀態……不等雙熾跟上,他就輕車熟路的穿過一道道嶙峋的巨石,往那個邪氣最為濃重的祭台掠去。
雙熾暗歎了口氣,隻能讓兩隻鬼火抓緊他的尾巴加速追上那個銀色的身影。
祭台被一塊塊巨石累積成了一個六邊形的巨大的平台,因為那不斷往上滲透的邪氣,已經變成了濃重的漆黑。巴衛腳輕輕一墊,立在了上麵,他能感覺到,腳下隱隱的脈動,就像是在呼吸一般的,一上一下的震動著。
這裏的一切,全都是由禦影的靈魂之力鑄造而成,他甚至還能感覺到那淺淺的熟悉的氣息,隻可惜,現在已經及其輕微。巴衛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才會讓禦影拚出了靈魂的力量後,在三百年的時間內,就出現了衰退甚至消失。
隨著淩晨的接近,四周已經暗得連月光都被隔絕,在四處蔓延的黑暗中,隻剩下那抹獨立而站的銀白。風吹動著他的發,原本豎起的雙耳弧度微微的下垂著,在他暗淡的眼中,雙熾看到了那抹濃重的哀傷。
心裏忽然一緊,雙熾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覺得,今後再也不想看這樣的巴衛。
最後,在兩隻鬼火跟平田式神的幫助下,他們將那個模糊的陣法複原,然後用雙熾的神明之血,將六角的邪氣完全淨化,看著一見血就瞬間化掉的邪氣,平田有預感,除去封印八崎的那位,雙熾也許是曆代裏,唯一一個能與禦影平分秋色的土地神。
將帶著通力的符咒掛上縛靈繩結,再一角一角的連起,這將是封印儀式的最後一步。
時間一刻一刻的接近,在結好最後一個結之後,雙熾還沒來得使用通力將繩結完全連接,原本已經被邪氣完全滲透的祭台忽然自內部發出一陣強烈的震動……
腳下的脈動瞬間劇烈起來,濃重的邪氣破開般的洶湧而上,再驟然下壓,站在祭台上上的兩人就像是被放在強烈的空氣壓縮機裏壓縮一般,身上忽然一重,“啪”的一下,單膝就這麼磕在了漆黑的祭台上。
鬼火化成的鬼切和虎撤跟平田的式神,幾乎是在受到壓迫的瞬間就化為了灰燼。
“糟糕!”
巴衛咬著牙暗罵了一聲,抓住虛空那把劍,狠狠往祭台下一刺,白色的妖氣瞬間盛起,彈開了所有強壓在他們身上的邪氣。隻是不一會兒,他的妖氣就跟那些黑色的邪氣交纏在一起,然後被漸漸同化。
不行,他現在沒有與雙熾結締契約,沒有化解邪氣的靈力。
一聲嗤笑自虛空中響起,“哦,原來又是你這隻小狐狸啊。”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帶著些不屑和戲謔,說不出的邪魅。
他們循聲望去,一眼就看到蜂擁而出的邪氣中心逐漸化出一隻巨大的八頭巨蛇,之後又逐漸縮小成一個高大修長的人形。漆黑的長發在邪氣的漩渦中瘋狂飛舞著,他的臉龐完全被黑氣籠罩,隻露那雙暗金色的獸瞳,森冷中,滲著罪惡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