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低沉、死寂。
布耀濂覺得自己再在這種氛圍待下去不抑鬱也會鬱悶。
隨手抄起一本書砸在他身上,“你再嚎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
齊四溢躲也沒有躲,“想打架啊你!”
“跟我打架你肯定是單方麵的挨打!”
“沒看見我正傷心嗎!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
“……”
“唉……”
布耀濂實在聽不下去了,“老大,你管管他。”
林景南專心致誌的盯著物理書,“管不了,這次你就讓他嚎吧,嚎不了多久了。”
布耀濂道,“又怎麼了這是?”
他不就是運動會的時候請了幾天假,怎麼一回來整個天都變了。
齊四溢手指在桌上化著圈圈,“我的戀愛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陳曉晚拒絕你了?”
“別烏鴉嘴。”
“那怎麼了?”
“她要走了,去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很有可能這一別就是永遠。”
“是嗎。”
“什麼叫是嗎,你能不能別這麼冷淡。”
“又不是很我喜歡的人要走了。”
齊四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他,“老大,你聽聽,他這說的是人話嗎?是兄弟嗎!不幫我想辦法不安慰我就算,居然還落井下石!老大,我們開除他吧,讓他滾。”
布耀濂,“……”
林景南道,“人家是去治病,你有什麼不高興的。”
“就是因為這樣連那一句挽留的話都不能說。”
哪怕是開玩笑都不行。
他除了笑著祝福,什麼都不能做。
林景南道,“或許這是好事。”
“為什麼啊。”
在他之前經曆過的那個世界,陳曉晚從來沒有去國外治療,結果二十歲出頭就沒了。
現在能出國也就是說還有機會,說不定她能活下來。
“人往高處走,你這麼舍不得就努力點到時候考到去國外留學,跟她同一個國家不就好了。”
齊四溢的家庭雖然比不上陳曉晚家,不過也不賴,出個國留個學不是什麼問題。
“道理我就都懂,可是我就是傷心。”
就算將來真的去留學,這也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這麼遙遠……
而且……他現在都不知道陳曉晚心裏是怎麼想的。
要是他隻是一廂情願……
一廂情願就罷了,若是她討厭他怎麼辦。
他追過去反而是她的負擔。
布耀濂將打擊進行到底,“有什麼好傷心的,等她真的跟別人在一起了你才會明白什麼叫真的傷心。”
“去死吧你!”
齊四溢唉聲歎氣了好幾天。好幾天之後才頂著一雙黑眼圈想明白。
以前的日子以後再說吧,說不定陳曉晚過去治好了病明年就回來了。
還能跟他們一起參加高考。
周五放學的時候白苒苒被齊四溢給攔住了。
白苒苒的腦海裏浮現出第一次齊四溢堵她的時候。
“你……幹什麼。”
“你怎麼這麼膽小,咱們好歹也認識了這麼久,怎麼還這麼怕我。”
白苒苒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可怕,什麼事啊。”
黑眼圈不說,整個人憔悴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