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柳甜開口,直接否掉了琪琪格的提議。
“大膽!”柳甜話音剛落,阿爾木頓時抬頭怒喝道。
“無妨,說說你的理由,孩子。”比起阿爾木的態度,琪琪格看起來要溫和很多,隻是,這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感覺總是有點奇怪。難不成琪琪格真是一棵樹?
“妖族千年以來,入邪道者且有害人者,皆殺。如果他隻是血液被汙染,你的處理我沒有意見。隻是除了血液被汙染,他還在人間製造了一場瘟疫,並導致有人死亡。所以,他必須死。”柳甜斬釘截鐵道。
聽到柳甜的話阿爾木又是一怒,隻是鑒於之前琪琪格的話,他終究還是保持了沉默。
而一旁的旭日幹卻一臉興奮,蠢蠢欲動。我懷疑如果琪琪格同意的話,這會他早就直接衝上去和柳甜交手了。
柳甜的話讓琪琪格也陷入了沉默,隨後一聲歎息傳來。頓時病原體再次顫抖,猛然抬頭。
他一臉恐慌的看著那棵樹,不停磕頭。
片刻之後,一道看不見的能量以樹為中心不斷擴散。將綠草浮動、將柳甜發絲吹亂、將阿爾木幾人衣裳撩動。
同時,將病原體寸寸震碎,化為塵埃,散為虛無。
突然出現在深圳引起一場恐慌,將老邱打的命懸一線,讓柳甜千裏追擊深入險地的病原體,就這樣,煙消雲散。
我心忽然有些空:病原體死了,老邱的傷怎麼辦?而小天地內的柳甜又怎麼辦?
“此事雖然和我族無關,但他畢竟和我族一脈相承,所以我才讓他進入了這小天地。瘟疫一事,我代表草原一族表示歉意。隻是姑娘,對不住了。”
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下一刻一道光芒直接湧向了柳甜。
抹去記憶還是發動攻擊?
光芒出現,柳甜的表情並未驚慌,隻是隨著光幕逼近,她臉色開始發白,嘴角漸漸湧出一絲鮮血。
夜未央一臉擔憂,卻又無能為力。
我雙手無力,無法握緊,隻是汗水卻濕了手心。
阿爾木幾人一臉嘲弄,不知道是笑她不自量力,還是笑她咎由自取。
漸近的光幕越發的明亮,襯的她臉色越發的蒼白。不知何時柳甜已經恢複了本來麵目,隻是此刻蒼白的卻又那麼不像她。沒有了往昔的淡定和淺笑,此刻的柳甜隻剩下白與紅的柔弱,青絲舞動的無力。
她眉頭淺皺,夜未央已淚流滿麵。
我泛起一陣心痛,如刀攪,又似乎一切空空。
柳甜靜立在空中,漸近的光幕未曾讓她身影動搖半分。我雖然不懂修煉,可是卻也知道此刻的她要在半空維持這樣一種狀態又是多麼的難。
她沒有辯解什麼,也沒有承諾什麼。雖然我不確定,可是也覺得修煉中人至少應該有血誓之類的吧。如果她想保留記憶,也許可以在公布身份後選擇血誓,不說出今日所見。可是偏偏,她選擇了最剛烈的硬抗。
她柔弱的外表下,又隱藏了何等的驕傲和倔強。
靠著這份驕傲和倔強,她終於將光幕阻擋在一掌之外,再難靠近。
隻是她蒼白的臉、緊皺的眉、嘴角的血跡,又在無聲的告訴我們,這一切是如何的難。
低哼一聲,光幕再次擴大。
柳甜挺立的身形終於無法穩住,她後退幾步,一口鮮血噴出。
然而下一刻,柳甜一臉決然,一拳轟出。
光散風靜、樹搖人驚。柳甜搖搖欲墜,最終卻還是依然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