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剛三年,書生對白狐還是很有感情的。見她不開心,便勸道,這都是沒辦法。如果你能生子。我也不需要納妾。
天真的白狐以為真的是這樣,立刻在深夜前往山林,尋找前輩問計。前輩長歎一聲,道有三個辦法。
第一個,用靈寶幻化嬰兒,當做是你生下的。靈寶無識,一歲前可以糊弄過去,一歲後讓族中小狐佩戴靈寶化作小孩模樣,當做是你們的孩子。
第二個,則是尋那仙芝胎果,服下後孕育子嗣。人妖之子屬逆天而為,出生後便有雷劫。需母親或父親一方將所有修為渡給他,以抗天劫。扛過去,就成了。
第三個,就是你修出仙體,那時便不受種族製約了。
第三個太遙遠,等白狐修煉成仙,書生早就死了。不予考慮。第一個則是欺騙,書生其實並沒有後代。白狐選擇第二個。
她假裝生病,去別莊修養。弄個假身閉門不出。真身則去昆侖山曆盡艱險摘得仙芝胎果,又養了一段時間傷才歸來。
歸來已是半年後。白狐發現書生對她的態度有了一點變化。她不以為意,隻當是久久沒有孩兒,書生心情不好。悄悄服下胎果,沒多久就有了身孕。白狐高興異常,書生的喜色中卻總有那麼些不自然。
白狐懷胎十月,一點一滴將修為全渡給胎兒,瓜熟蒂落在即,她怕產子時的天雷誤傷旁人,提出要去別莊待產。書生神色莫測的答應了。
誰知她剛到別莊,書生就領著一個身背長劍的道士隨後而至。道士義正言辭的問她為何迷惑凡人。白狐驚訝,辯解自己沒有。道士嗤笑,說苦主都找上門請他除妖了,還敢狡辯!再說這位書生與某某世家女已然談婚論嫁,你這個無媒無聘的淫奔之女還敢糾纏?某非拿了你不可。
白狐如遭雷擊,憤怒的看向書生。轉頭將兩人之間的過往對道士一一言明。道士便問書生,你倆既是情投意合,為何騙某是她迷惑於你?書生卻道,她本是異類,騙我是凡人女子?這不是迷惑是什麼?若早知她是狐妖,我如何會娶?又怎能任我的孩兒由畜生所生!
口口聲聲的“畜生”二字,徹底打碎了白狐最後一絲幻想。她的法力已經全給了孩子。無力抵抗道士的捉拿。就在這時,胎兒即將出生,滾滾天雷來臨。白狐看了四處驚慌躲避的書生一眼,淒然而笑。對道士說,這孩子注定不得父親喜歡,若平安出生,還請道長將他帶走。隨後,毅然投身雷劫之下。
九道天雷後,白狐身死,隻留一個健康白胖的嬰兒。道士一看,搖頭歎氣。原來白狐用血肉獻祭大法,以生命和靈魂為代價,剝去了嬰兒身上的一半狐族血脈。孩子成了完完全全的人類。道士帶著嬰兒飄然遠走。
書生一個人留在原地,憤怒的質吼。我有什麼錯,我隻是個普通人,不想找個正常的凡人女子,過正常的凡人生活。這有什麼錯?是她騙了我,我沒有錯!
孔熙寧對著滿紙墨香歎息良久。
“好一個有情有義的白狐。”他滿臉惋惜之色,為書中角色痛惜。
瑤光卻煞風景的追著他問:“這樣夠慘嘛?還是白狐的兒子和她一起死更慘些?或者再添些白狐懷孕時書生寵愛小妾,虐待她。談婚論嫁的世家女辱罵她的情節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