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見了,夫人不去尋人,反在這裏教訓她的貼身丫頭,是何道理!”蘆芽自問見過世麵,不甘受此欺淩。
朱香微微一笑:“原來你是她的貼身丫鬟?我竟不知。陸妹妹平日居然還有貼身丫鬟。”
蘆芽忿忿不平:“奴婢就是姑娘的貼身丫鬟,人人都知道的。”
朱香嘴角冷冷一勾,不屑再和她說話。桑娘上前一步,同樣冷冷道:“有誰告訴蘆芽姑娘,貼身丫鬟是什麼樣的?說對了,免十板子。”
立刻就有人搶答:“貼身丫鬟晚間需睡在姑娘床邊的腳踏上。”
“貼身丫鬟時刻都要跟著姑娘。”
“姑娘出事了,貼身丫鬟若沒陪著,需以死謝罪。”
七嘴八舌的聲音,每說一句,蘆芽的臉色就壞上一分。但她仍然嘴強:“這是將軍府的規矩。姑娘性陸,這不是陸家的規矩。”
見她冥頑不靈,朱香懶得掰扯,這種心比天高的小丫鬟她見多了,指示桑娘:“告訴她,她是誰家人。”說完便徑自走進上房查看。
桑娘冷冷的告訴蘆芽:“陸姑娘沒有戶籍,你是在路上買的,原統領出的銀子,那時你是他的人。回晏都後奴籍落戶需去官府登記,原統領便轉給將軍府。你是賣身將軍府的奴婢,簽了死契,打死勿論。”
打死勿論四個字如晴天霹靂,蘆芽癱倒在地。滿腦子“怎麼會這樣”。明明那時和人牙子說好的,隻要她完成任務,不但給脫籍,還能得二十兩銀子。怎麼會這樣。
不行,她要問個明白。她要去問那拿消息的人。將軍府要打死她怎麼辦!
精致的閨房寂靜無塵,桌椅擺設紋絲不亂,床鋪整整齊齊揭開一角,仿佛主人剛剛起床離開,如同每一個平常的清晨。
沒有掙紮的痕跡,是尚來不及反抗就被擄走還是,還是心甘情願和對方離開?
不怪朱香想法陰暗,陸瑤光來曆本就神秘,萬事皆有可能。
外麵傳來下人的請安聲,沒多時,韋道成大步而入:“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朱香搖搖頭:“下人都睡死了,什麼都不知道。”
巡邏隊那邊也說昨晚沒有異常,韋道成眉頭緊鎖:“我已讓人傳信給了子玉,院裏的人全鎖著別動,等他來了再說吧。”
朱香點點頭。出了這事最需要給交代的就是他,畢竟已經和陸瑤光訂親了。
秦琛來的很快,見了麵沒多客套,直奔主題。
他先是在閨房轉了一圈,接著去了上夜的外間,再是去下人房,細細看了一遍院牆院角,最後才提審下人。
“有什麼發現?”等他審完,韋道成迫不及待的問。
秦琛麵色凝重,走進閨房坐下,道:“上夜的外隔間有很淡的安睡香味道。”
朱香聽不明白,韋道成知道那是上好的迷香,隻是他在那外間走了幾個來回都沒聞出來,卻也不會懷疑某人的鼻子:“這麼說她是被迷暈了帶走的?”
“不。”秦琛搖頭,“臥室內並沒有味道。而且,外間的味道很淡,應該是迷香剛燃就被掐了。由此可斷,來人本計劃迷暈上夜的丫鬟……”
“但是卻發現外間沒有人,便掐斷了迷香。”朱香立時領會,顧不得羞愧家宅管理的鬆懈,推測道:“這麼說,來人與陸妹妹不熟,並不知曉她的習慣。”可如果是這樣,又怎麼做到一點動靜沒有就擄了人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