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不要和大哥說。”
回到自家的山莊,薛宕第一句話就是如此囑咐。
“知道,我又不是呆子。”薛宛揮退下人,麵色沉鬱。丟這麼個大臉遮掩還來不及,誰傻呼呼的往外傳。
薛宕也是一臉不快。原本是聽大哥說韋道成家來了個女騙子。恰好路遇秦琛,知道他住在韋家別莊,便想著不妨順手揭露,給太子立個功。誰料那女子如此難纏。
“難道她真是異鄉貴女?”
“絕不可能!”薛宛斬釘截鐵的否認。
男人看女人往往易被外表迷惑,女人看女人則更直指本質。
“陸瑤光絕不會是貴女。你看她身邊的丫頭。目光散漫,頻頻偷視秦子玉,麵頰潮紅。一個下人居然敢如此沒規沒矩,分明是主人教導不利,轄製不住。這樣的主人,要麼本性懦弱。要麼就是根本不懂如何調教下人。陸瑤光伶牙俐齒、性子尖銳。顯然不是前者。那就隻能是後者了。連下人都不會管,怎可能貴女!”
薛宕疑惑起來:“你說的有理。可她言談不俗,小戶人家也教不出啊。單是那一幅地圖,非是底蘊深厚的世家不得。而且……”
而且,即便是底蘊深厚的世家,也不會將這些涉及立家根本的資源傳授給注定要嫁出去女兒。
薛宛聽出他未盡之言,麵色更加不愉。晏國地貌圖,薛家有珍藏。但隻有大哥薛密得以見過。二哥薛宕都還因為年紀尚輕,未曾涉及。更別說她一個女兒家。
“說不得,隻是機緣巧合而已。”心中憤憤,語氣也生硬起來。想拆穿陸瑤光真麵目的心情也更加迫切:“二哥,今日我們被打個措手不及,若再問下去,保管她支撐不住。索性我們擇日在莊中設宴,請了附近世家閑客、遊玩士子一道來。好好籌劃一番。揭穿她的謊話!”
薛宕遲疑:“如此一來,事情就鬧大了啊。”
“哪又怎麼樣!”薛宛堅持道,“她本就不是貴女,我們這麼做也是為得不令魚目混珠。再說,揭穿她的麵目,不也是幫大哥一個忙麼。”見薛宕猶有遲疑,她又添上一層砝碼。
最後一句果然打動了薛宕。想著同母兄長已然是太子身邊第一心腹能臣。自己卻還是未出仕的白身一個。立功的心思瞬間超過一切。
“好,就這麼辦!”
接到薛家送來的請帖,瑤光立時一愣。
這是,鴻門宴?
恕她隻能想到這個。薛家兄妹明擺著對她有敵意,這還巴巴的下帖請她赴宴,說是好心都對不起自己的智商。
能不去嗎?
顯然不能。不去就是心虛。可若是去,那邊是薛家主場,天知道那對兄妹會使什麼手段。看過幾部言情小說的瑤光,腦海裏立刻冒出諸如下藥、落水、換衣服被男人圍觀等等狗血情節。
艾瑪!太危險了有木有!
這個時候,孤身一人的壞處就體現了出來。瑤光拿著帖子唉聲歎氣,先輩穿越女們到底是怎麼做到呼風喚雨、指點江山,人人都愛我一個的。嗷嗷!腦子不夠用啊!腫麼辦!
腦子不夠用?
瑤光心下忽一動。
貌似,好像,有個腦子超級好的人就住在前邊。
那個,說不定,說不定秦美人就有一顆助人為樂的心呢?
瑤光背手拿著請帖,在屋裏走來走去。好吧,她得承認。從原著看,秦美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良、聖母、愛管閑事的人。但是,他到底還是有原則的。隻要不侵害到最終目的,秦琛至少能做到交易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