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毀容傷身(1 / 3)

不遠處的飯店,對於詹平而言就像法庭,隻要走上去,就會公之於眾任人審判。

一人扯著紅眼酒鬼,“行了,今天兄弟過生日,聽兄弟說,給你哥一點麵子。”

一女打圓場,“陳小姐坐車也辛苦了,詹平快帶人家回去休息吧。”

陳蘇吧唧著嘴巴,不依不饒的搖著詹平的手臂,“我~要~吃~蛋~糕~”

詹平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陳蘇,陳蘇踉蹌的往後一退,摔倒在地。

陳蘇隻看到詹平黑色的挺拔身影,越靠近光源,光就更襯托出周身的黑。

已經有人搖頭歎氣,一行人很快跟了上去。

詹平站在台階上,正麵眾人。

在紅燈籠之下,燈籠裏麵的鎢絲燈泡是100瓦,足夠讓詹平無處遁形。

詹平的腿是超比例的長,陳蘇腳崴了是蹲在地上看的。

這一瞬間,她看到的是天庭,連兩根玉柱都如此高不可測,可想玉柱上麵的宮殿是如何的巍峨。

她接近的不是詹平,而是天堂,是長生不老。

如今的詹平隻是小鎮上的生意人兼手藝人,渾身都是農村的泥土氣息,臉也沒修理,黑色羽絨服髒跡斑斑。

詹平從口袋裏掏出扁塌塌的軟殼煙,兀自點燃吸了起來。

詹平用家鄉話道,“都進來搞快點,晚上還要搓麻將呢。”

這七年,詹平就是這樣市儈隨意的活著,偽裝的再像,他也跟身邊的人不一樣。

詹平直接忽略了陳蘇。

這一刻的詹平很像得道高僧,會笑善言,靈魂卻到了靈虛之境。

酒鬼對陳蘇的恨意就是這麼來的,酒多壯膽,“哥……這煙真的不能抽了!做石雕本來就傷肺,你才切了肺……”

切了肺,別人又不能扒了他的胸口看。

毀了臉,卻是藏都藏不住。

詹平有一副好皮相,天庭飽滿如他,歲月沒法給他留下抬頭紋。

一道淺色疤,正中額心,將額頭一分為二。

疤痕不細看時就像不存在,可是這種無處不在的鈍痛感,讓詹平下意識的用手指從左摸到右。

都說福德、官祿盡在額頭,他的富貴長壽相本該無瑕疵,卻盡數毀了!

詹平一向不修邊幅,以前又是搞藝術,頭發又黑又長。

如今他的發際線已經過高到形成了前額禿發區,七厘米長的頭發蓬亂的梳在腦後,連遮都沒遮。

陳蘇忽然明白了清朝頭的美感,這種發型對男人的顏值要求最高。

陳蘇還以為詹平給劇組跑龍套了,暗自嘀咕,這個劇組一點都不專業,清朝頭剃這麼一點怎麼行?

陳蘇又吃吃笑了起來,她的男人一定是阿哥級別的。

一行人進飯店裏時,一人看著蹲在地上發呆的陳蘇,忍不住說了句,“不管怎麼說,她來了就是客人,這麼大晚上的,詹平你給她定個旅館吧。”

詹平眼皮都沒抬一下,“她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一行人回到包間裏,詹平很快活躍了氣氛,直到門吱呀一聲開了,陳蘇的卷毛腦袋探了進來。

陳蘇沒心沒肺的笑道,“詹平,你們想偷吃蛋糕!”

陳蘇搬了一個凳子,直接偎到了詹平的身邊,詹平的左手肘撐在桌子上抽煙,陳蘇的腦袋就拱著詹平的咯吱。

在場人這才看清楚陳蘇,像貴婦犬,像金絲雀,更像一隻狐狸。

是跟這裏格格不入的氣質。

酒鬼就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指著自己的額頭道,“陳蘇,你好好看看我哥這裏!這裏被……被切開過……你懂不懂?”

陳蘇這才看到詹平的疤,手指摸了上去,觸覺敏感到能摸到交錯的縫合線,就像懸崖上的鎖鏈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