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就別再遇見我了,做一個自由自在的自己吧。”
何夕原是怨他有些無情的,今日看到他這般表現,才明白也許他並非自己看到的那般無情,隻是有些話說出來也沒甚意義罷了,所以他就懶得說,但是懶得說,終究是會叫人誤會的。
隻是,對於蘇遺這種人來說,旁人的誤會好像與他也沒甚幹係,他並不是會糾結於旁人看法的人。
蘇遺收起東西往回走,這才看到了何夕,眉頭皺了皺,好像對於她這種“偷窺”行為很不滿。
經過她身旁,蘇遺停下腳步:“我們要回師門了,有緣再見。”
“喵。”還是不要見的好,玄天門好像不是什麼好地方,跟他們沾上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何夕站在雲柔的墓前,有些唏噓感歎,前些日子還是活生生的人,這麼快就已經入土為安,人的生命脆弱的就是一張紙。
雖然何夕早已對雲柔的死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她看到雲柔那冷冰冰的墓碑的時候,胸口還是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悶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本不是喜歡傷情之人,但是這一刻卻恍惚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爸媽常說,天佑善人,因果不虛,然而事實上呢,媽媽死了,爸爸沒了,她救了一隻貓卻被車撞死了,他們做了一輩子好人,也沒見到什麼好報,反倒是那些惡人,還好生生的活著,活的恣意而痛快。
她見過太多人情冷暖,見過那些由善變惡的嘴臉,是有多麼的快速,雲柔給了她溫暖,她希望雲柔可以有個好報,然而……終究是她太幼稚了。
明明經曆過那麼多事,居然還相信人性本善,居然還相信天佑善人,簡直是蠢。
“你怎麼了?”感覺到小徒弟內心的變化,昔容適時的發聲。
何夕搖搖頭:“沒什麼,我隻是……再也不信什麼天佑善人了。”
昔容淡淡一笑,用那涼薄的嗓音道:“不信最好,吾輩修行本就是逆天而為,還企盼著上天庇佑豈非可笑?”
“嗯。”何夕滿不在乎的應了一聲,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天不佑我,唯有自佑。
“師父,說起修行……”這事是不是該提上議程了,你還準備拖到什麼時候?
“哦,我有個禮物給你,你進來。”
禮物?何夕碧綠的眸子立刻放了光,跟了他這麼久,終於想起來要把入門禮包給她了?
她早就該想到,她的師父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何夕興衝衝的回了竹林,傻眼的看著麵前的東西,深覺自己太單純了:“師父,這就是禮物?”
“不錯,我親手做的,喜歡嗎?”昔容笑吟吟的問。
“嗬嗬!”別問何夕為何笑的如此無奈。
她不喜歡!
她一隻貓要什麼鳥籠子啊!
前兩天她還好奇呢,他忽然做什麼鳥籠子,想不到這居然是給她的禮物,給她個鳥籠子幹嘛,讓她養鳥嗎?
何夕明智而鎮定的問:“師父,你又想作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