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走出兩步,迎麵吹來一股陰風,一個人影瞬間擋在了她麵前,冷聲喝問:“去哪!”
眸光利利,仿若寒冰,又似一柄利劍要直入人的心髒,令人不敢直視。
何夕不由得退了一步,但想到這人無緣無故的嚇唬自己,便硬生生的止了心頭的怯意,直視過去,勢要與他分個高下。
一時間,隻有薄霧在周圍浮動,竟靜的出奇。
“哼,好你個不怕死的東西!”對麵的人影咬牙切齒,忽然伸出了手,但是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不曉得究竟要做什麼。
何夕心頭一跳,剛剛那一瞬間,她覺得他好像要掐死自己。
好在他及時收了手,何夕暗自鬆了一口氣,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得一愣。
先前未曾注意,而今細看方才發現他居然是個鬼……哦,不,應該說他是個半截鬼,隻有上半身,下半身卻是空空蕩蕩的,那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下半截飄啊飄的。
原是個殘了的,難怪性子如此古怪,陰晴不定。
何夕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莫名的有點同情他,正想說兩句抱歉的話,他卻忽然飄到了她眼前,眸光似劍要將她戳個對穿,手掌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你同情我?”
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何夕生吞活剝。
這家夥的性子果真奇怪,她還沒說話呢,他怎麼就知道她同情他了?莫非她剛剛的同情已經表現的如此明顯?
轉念一想,這家夥約莫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如今落得半身殘廢的下場已經甚是可憐,若自己再同情他隻怕令他自尊心受創,也難怪他的反應會如此劇烈。
“你這麼厲害,我才該被同情吧?”
因被掐著脖子,何夕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
那人歪頭想了片刻,鬆了手:“你知道我厲害就好!”
“……”這家夥自戀的傾向挺嚴重的。
那人負手而立,退後了兩步,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何夕。
何夕隻覺得脖子裏冷風颼颼直灌,後背沒來由的冒出一陣冷汗,悄摸的抬眼一瞟,隻見他正斜睨著她,臉上的表情似嫌棄似不滿,仿佛眼前的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筐爛白菜一般。
這家夥不曉得是什麼人,但約莫不太好惹,何夕決定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看看她想做什麼再說。
男子打量了她一會,方才十分不屑的收回了目光,唇角一撇,說道:“雖然長得醜了點,但勉勉強強還算合格,你叫什麼?”
何夕斂了眸,雖然被他那不屑的語氣刺激的不輕,但麵色依舊保持平靜,隻平穩的答道:“何夕。”
“何夕?這名字也不好聽。”他嘟噥著又不屑的瞟了她一眼。
何夕這個暴躁,真恨不得一腳踹過去,說她醜,還嫌她名字不好聽,那你攔著她幹什麼,早點讓路,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再無瓜葛,免得相看兩相厭……
“罷了,雖千般不好,終究有點膽量,拜師吧!”
涼涼的話語,輕飄飄的如薄霧一般飄了過來。
拜師?何夕一個白眼沒翻完硬生生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她剛剛是不是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