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時候的羅煙實在是沒有好心情，所以她隻是蹙了一下眉，並沒有說話。
賀書也沒有惱，而是異常體貼說：“是哪裏不舒服嗎？需要我扶你過去嗎？”
羅煙心裏憋著的那團氣，忽然就散了一些。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必要的生氣的啊。
那個人隻是給她寫了賀卡，說想和她一起看電影，又沒有說一定要和她看電影。
羅煙垂下頭，掩下眸子裏的情緒，搖搖頭：“沒事，我可以自己過去。”
說完，羅煙轉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看見羅煙走了過來，程茜也鬆了口氣。
她上前拉住羅煙，小聲問道：“怎麼了？”
羅煙知道程茜比較敏銳，於是她強忍著心裏的不開心，扯出一個笑：“沒事。”
電影馬上就要開始，現場的燈光暗了，所以程茜也沒有看出羅煙的異常。
“那就行。”程茜說，“我的位置就在你的後麵，有事隨時可以叫我！”
羅煙應了一聲，讓程茜趕緊落座。
隨後羅煙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徑直坐下，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在麵前的熒幕上，沒有去看身旁空著的位置。
直到一道腳步聲由遠走近。
羅煙呼吸忽然停了一瞬，連背都稍稍挺直了些，她僵著脖子，絲毫不敢往旁邊轉半分。
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撲麵而來，隨後響起的還是那道熟悉的聲音：“我可以坐這裏嗎？”
羅煙心尖劇烈地顫動了一下，她猛地轉過頭，對上了賀書含笑的眼眸。
羅煙張了張口，她原本是想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賀書卻朝羅煙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喚道：“春小姐。”
羅煙眼中巨震，她已經驚愕地說不出任何話了，漂亮的眼睛睜大，一眨不眨地盯著賀書看。
賀書這時候也不等羅煙的回答了，他兀自在羅煙旁白的座椅坐下。
電影正式開始放映，音樂聲響起，也沒有人察覺到這邊的異樣。
羅煙也不知道自己盯著賀書看了許久，她感到自己脖子有些酸痛時，才移開了眸子，重新把視線放在麵前的銀幕上。
可羅煙根本就沒有看進任何劇情，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到底有沒有在正文裏寫過這段話。
最後羅煙確認，自己的確沒有在正文裏寫過這個片段。
這個別稱，除了羅煙外，就隻有斯文先生知道。
並且，也隻有斯文先生會叫她春小姐。
羅煙鼻尖忽然就有些酸，她怔怔地盯著前方的屏幕，自己的臉從銀屏前一閃而過，影院響起一陣不小的驚呼聲。
賀書似乎一直在認真看電影，根本就沒有發現羅煙的異常。
好半晌，羅煙才啞著嗓子問了一句：“那些禮物……是你送我的？”
賀書幾乎都沒有停頓，直接點頭：“嗯。”
羅煙也是這時候確定了，男人其實也沒有在認真看電影。
隻是現在的羅煙還是沒有消化這個問題。
斯文先生竟然會是賀書。
賀書竟然就是斯文先生……
羅煙沒忍住再一次偏頭看向賀書。
賀書察覺到羅煙的目光，笑著轉頭。
羅煙對上的視線，又飛快地轉過了頭。
“你是……”
“我是。”賀書打斷羅煙，語氣無比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