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 男朋友竟然成了自己BOSS(2 / 3)

周曉媛嗎?安安兩隻眼睛總算回了神,蘇維揚騙她,陸堯希也騙她,這個世界,唯一一個不會騙她的,大概隻有周曉媛了。

“可周曉媛在國外啊。”她呆呆地,“她很久不和我聯係了,我和陸堯希在一起的事情,都沒得及告訴她。”

薛寶寶一咬牙,把自己的手機遞出去:“打吧打吧,如果你心疼話費,用我的打!”

薛寶寶肉疼話費的樣子讓安安心裏緊繃的情緒舒緩了一些,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周曉媛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安安?”

一聽到周曉媛的聲音,安安原本還強忍著的委屈情緒登時決堤,她帶著哭腔喊了一聲“曉媛”,便立刻泣不成聲。

周曉媛嚇了一條:“安安你怎麼了?有什麼話你慢慢說。”

“我和陸堯希在一起了。”安安深呼吸,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

“所以你激動得哭成這樣?顧安安,你是在逗我嗎?”周曉媛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帶上了怒氣。

“不是的……我們今天,又分手了。”

“我不是說了別跟他一起,你怎麼不聽我的?他就一男保姆!現在還讓你成這樣了,他……他該不會真騙財騙色了吧?”

安安聲音總算恢複平靜:“曉媛,他不是男保姆……”

問清楚前因後果的周曉媛在那邊差點沒把電話砸了:“安安,你別急,這事我一定幫你討個公道,管他多有錢呢,他又不是總統。”

周曉媛沉默了一下,還是說出口:“我現在在英國,蘇維揚就在我五米之外的地方……安安,你……要和他說話嗎?”

蘇維揚?安安眼前突然浮現那個在機場擁抱他,許諾要回來找她的少年。她還沒決定要不要和他說話,那邊已經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安安。”

這一聲安安,她曾經等了好久,可是在這個這麼狼狽的晚上,他卻突然出現了。

“我原諒你了!”在他開口之前,她搶先說出這句話,“我不怪你突然失蹤,不怪你不聯係我,我不怪你違背承諾,我不怪你找了個身材比我好的洋妞,所以,蘇維揚,你快回來吧。”

快回來吧,我隻有你們兩個朋友了,隻有你們兩個人,能讓我安心了。

蘇維揚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微顫:“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所以你等我,等我回去,好不好?這些日子發生什麼事,你都跟我說。誰欺負你,我都替你撐腰。“

安安在這邊拚命點頭,一時才想起蘇維揚是看不到的,隻有哽咽地應:“好。”

似乎電話又被周曉媛搶了過去:“安安,你乖啊,這幾天別跟他見麵,也別接他電話,我現在就去找遊知書算賬!”

說罷,也不等她阻止,就掛斷了電話。

安安看著恢複到待機模式的手機,慢慢變暗的屏幕上,還有45個未接電話和幾條未讀短信。

她顫著手點開,是陸堯希的短信,她記得她今天從ST簽約完出來,就給他發短信。

他這麼回複:好,今晚給你做好吃的,還有入職禮物。

安安甚至都能想象出來,如果他站在她的麵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會是如何地溫柔繾綣。

下麵還有幾條信息,是在她踹人出走後發的。

“我有允許你和我分手嗎?”

“顧安安,接電話!”

“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冷靜,明天早上我過來找你,我們好好談談。”

誰要和你談了!

安安倒在床上,睜著眼,這注定是個無眠的夜晚。連和安安關係最好的周公,這次都沒能招她入夢。

她一夜回想著和陸堯希相處的點點滴滴,隻發現陸堯希簡直處處發散著“我是處女座”的信號,愛幹淨,愛整潔,追求完美,有強迫症。

一定是她太蠢了,才輕易就忽略了,越想越不服氣。

天亮的時候,她一骨碌爬起來,默默製定了一個“逼死處女座計劃”。

她把自己所有社交網站的頭像,都改成萬綠叢中一點紅的頭像,再默默下樓。

淩晨六點的天空,晨曦初現,安安頂著一頭亂發走在校園中,看著遠處晨跑的人有些發呆。

陸堯希有晨跑的習慣,有時候在他的公寓裏過夜,每天早上醒來都見不到人。有一天她忍痛離開了被窩君,悄悄調了鬧鍾,發現陸堯希六點已經起床,穿著運動服去外麵跑了一圈回來,回來洗了澡就開始給她做早餐。

她明明是醒著的,趴在床上裝睡,早餐的香氣傳入房間裏,她爬起來,將門打開一條縫,偷偷看向廚房。

他係著一條淺藍色的圍裙,看起來很有居家好男人的感覺,哼著歌在給她煎荷包蛋。廚房在最裏麵,陽光明明沒有照進來,她卻覺得那個人,被萬丈光芒籠罩著,格外耀眼。

他做好了早餐,進房間裏叫她起床,她飛快地撲回床上裝睡,他過來坐在她床邊,捏住她的鼻子:“起床啦,小熊貓。”

安安捂住腦袋加快腳步,不能再想了,明明是個大騙子,為什麼在回憶裏還是這副溫情動人的模樣。

安安快步走到陸堯希公寓樓下,當初為了方便,他買的公寓是在她的學校附近,走過來也不過是15分鍾。

安安路過停車場的時候,一樣瞥見那輛一直被她吐槽太騷包的跑車,一直以為是遊知書的,沒想到其實是他的,那些昂貴的腕表,數碼用品,其實也統統是他的。

富人裝窮,是什麼變態愛好嘛?!

安安走到車邊,想抬腳踹一踹出出氣,但一考慮到這車的價格,她還是默默收回了腳,踩壞了,她賠不起啊!

她一路走上去,熟練地輸入密碼,大搖大擺地進門。

這個時間陸堯希按理是在跑步,他那規律到可怕的作息,一定不會隨意更改,所以她才敢有恃無恐地殺上門來。

這間公寓她太熟悉了,她一進門,就隨手把玄關擺著的花瓶轉了個方向,把牆上的畫擺歪一些,再衝進廚房,打開他的櫥櫃,把他擺列整齊的碗筷統統弄亂。

她從小在處女座家庭裏長大,對於怎麼樣讓處女座抓狂,她太在行了,因此沒少被女王大人家法侍候。

此時此刻,她也隻能用這種幼稚的方式報複他的欺騙。

她在客廳裏搗亂了一通,又進書房裏,把所有按顏色和序號排列好的書籍統統調亂。她一邊調亂一邊感歎,難怪她對這裏有家的感覺,陸堯希和顧先生的排列習慣,簡直是一樣一樣的。

就是因為太熟悉了,那些陪伴了她許多年的東西,一旦成為習慣,就被她輕易地忽略掉。

調亂了書架上的書,她拍拍手,順手拿了瓶墨水,奸笑地走去臥室,就在他的每件衣服上都點上一滴墨水好了。

然而一進門她就發現不對了,窗簾都拉著,床上還有被子包著的一坨東西。

陸堯希居然不整理床鋪?這不科學,平時她弄亂了被子的正反麵他都會皺眉的。

安安朝床邊走過去,一把掀開那張被子,就見眼圈發青的陸堯希,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她。

他怎麼會在這裏嚇人的?不應該去跑步嗎?

安安反應過來之後,第一個動作是,跑!

然而她再快也快不過陸堯希,他突然彈坐起來,手一伸,抱著她的腰,把她壓倒了在床上。

“放手!”安安掙紮著,“你是不是還想試試被踹的滋味?!”

嚐試過男人最痛的陸堯希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膝蓋一抬,壓住了她的兩隻腿:“現在呢?難道你還帶了防狼噴霧?”

防狼噴霧她沒有,可是喊她還是會的!

“救命啊!非禮啊!”

陸堯希卻突然愉悅地笑起來。

安安怒:“笑屁哦!”

陸堯希卻不生氣:“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也是這樣的。那次我沒有辦法,可是現在……”

安安想問他現在又怎麼樣?

然而還沒問出口,他已經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重重地吻了下來,他的吻從來都是點到即止,這次卻像景川的台風,瘋狂肆意,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

被放開的時候,她視物都還是模糊的。

陸堯希緊緊地抱住她:“我剛才,聽到外麵有人在走動,那腳步聲是你的,我以為我是在做夢,不敢起來。”

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你那麼生氣地走了,一副永遠不會原諒我的樣子,安安,我害怕。”

第一次,他這樣低身下氣,跟她道歉:“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是抱了不純潔的目的,我道歉。可是安安,我現在,是真心的。”

昨天她跑得那麼快,他追都追不上,那一刻心裏空落落的,他竟然感覺到恐慌。

安安向來是非分明,她輕輕推開他:“可是阿希,我生氣,是因為這些所有的真相,都是元素告訴我的,而不是你。”

“元素?”陸堯希眼裏有寒意閃過。

“對啊,元素,你也並沒有告訴我,她其實是你曾交往了三年的前女友。”

“安安,我覺得過去了的人,已經不再重要。”

“不重要,不代表不存在……更何況,我已經不敢也不願意再相信你了,沒有信任的兩個人,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陸堯希,我們還是分開吧。”

事實證明,看多了言情小說和偶像劇,在必有時候還是有用處的,安安覺得在和陸堯希談判的時候,自己能充分做到淡定從容,這樣起碼不丟女性同胞的臉。

但安安沒想到的是,陸堯希在沉默了半天之後,輕輕放開了她。

“安安,我給你時間,但你不要想太久。”

別讓我等太久。

他翻身到一旁,不再困住她。

這是放她走了?安安登時有些失落,她以為……他還會爭取一下,她連後麵的話應該怎麼說都應經想好。但他卻已經想開了,也許她還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她翻身下床,徑自走出房間,外頭的客廳淩亂不堪,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刺眼。

她一路走到公寓樓下,他都沒有再追上來。

經過那輛拉風跑車的時候,她終於還是沒忍住,一腳踹了上去,然後轉身就逃。

跑車發出尖銳的報警聲,但響起兩聲便恢複沉靜,似乎有人刻意掐斷。安安沒有回頭,也沒有看見,公寓陽台上,一路目送她跑遠的人。

安安想找周曉媛訴苦,然而她的手機又恢複了無法接通模式。

隻好靜靜地趴在宿舍的桌子上發呆,順便思考一下人生,手機毫無預兆地響起來,安安看了看陌生的號碼,有氣無力地接起來。

是ST公司的電話,通知她三天後正式入職。

安安掛斷了電話之後,眼淚莫名其妙就掉了下來,明明一切正是順風順水的,她愛情事業都得意,難道真的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得了這個,就得失了那個?

安安搖搖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她要振作!

鼓勵完自己之後,她就帶了飯卡,風風火火下樓,昨天晚上到現在她滴水未進,憑什麼為了一個男人這麼折騰自己,她要喂飽了自己,重新做人。

同宿舍的薛寶寶看著安安一會哭一會狂的樣子,嚇得沒敢說話,但安安經過她的時候,還是捎帶拽上她:“姐姐失戀了!陪我徹夜狂歡去!”

安安的徹夜狂歡,不就是買了一堆陸堯希不讓她吃的零食,拉著薛寶寶沒日沒夜地看電影,從血腥恐怖片到日本鬼片,到懸疑到警匪,除了愛情片,她幾乎要把所有其他的片子看了個遍。

這期間,她的手機一直安靜無比,除了10086會發信息來問候她,那個人……沒有再找過她。

放手放得那麼輕易,一定沒有真正愛過。

安安很沮喪,但她向來是小強體質,她安慰自己,沒事的,很快會滿血複活的,畢竟人一輩子,誰沒愛過幾個人渣。

三天後,她頂著濃重的黑眼圈,感覺自己算是浴火重生,重新做人了!

她要好好工作嗎,什麼情啊愛啊,都滾一邊去!

安安滿懷壯誌,換上利落的職業裝,踏著正步前往ST報道。等周曉媛和蘇維揚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一定要是這樣一個堅強自愛的自己。

公司人力資源的主管對新來的實習生很和氣,笑著給他們發工作牌,安安是學會計的,按理會安排去會計部,然而她的工作牌上卻沒有寫上明確的部門。

安安伸出頭去看,咦,別人的都有啊,有幾個還被分去了據說帥哥最多的市場部。

安安問主管:“主管,我是在哪個部門啊?”

主管笑眯眯地看著她:“我記得你啊,小姑娘,麵試的時候表現很出色,所以上麵把你調給了新來的副總當特助,好好把握機會啊。”

主管說完,身邊一起領工作牌的實習生們立刻嘰嘰喳喳討論起來。

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拽住她,一臉羨慕:“我有內幕,聽說這新來的副總,是空降來的,應該是哪個董事的親戚。”

另外一個也湊過來:“聽說長得超級帥啊!好羨慕你啊安安。”

安安卻不動如山,隻淡淡地回複:“色字頭上一把刀。”

一不小心,就會被砍得七癆八傷,更何況,哪個副總再怎麼帥,會比那個人好看嗎?

安安沒有再多想,趕緊去跟她此後一年的頂頭上司報道。

安安一路搭電梯走上最高層,一個叫LUCY的秘書給她指路:“前麵直走,左邊最後一個房間就是了。”

說完,還不忘用羨慕的目光打量她。

安安被看得起雞皮疙瘩,趕緊開溜,走到副總的辦公室門前,敲了三下。

“COME IN.”

得到回應,安安立刻深呼吸,打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很大,但裝修和擺設都格外簡潔,一個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他穿著合身的白色襯衫,袖子仔細整齊地卷起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