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的這一席話說的秦沐歌一頭霧水。
她狐疑的抬頭,看著容景俊俏的側臉。
“景哥哥,你這話的意思是……”
嘴角輕輕一扯,容景的眼底閃過一抹寒色。
“王富貴是個粗人,根本就不會寫字。”
一聽這話,秦沐歌頓時大驚失色,“你的意思是這封信其實是……”
容景淡淡的掃了一眼容耀離開的方向,
“總的來說,這封信有一半是真的。前兩日,王富貴的確是派人過來送過口信。而今日這封信,則是我派人寫的。”
“你想試試,看這件事是不是跟容耀有關係?”
經過容景這麼一說,秦沐歌飛快的回過了神來。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秦沐歌一雙濕漉漉的眸子望著容景,眼底是滿滿的愛意和崇拜。
“等吧……”
容景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他們要等容耀的行動,卻又不能幹等。
因為王富貴提出的見麵方式很是詭異。
距離營地數十裏的地方,一處隱秘的山洞裏麵。
他們不知道王富貴此次邀約,到底是想通了,還是有陰謀。
但是他卻不得不去。
但是,在去之前,總得有個應對之策才行呀。
從粟裕出現在巴蜀營地開始,容景的反應一直就很淡泊。
秦沐歌心中總是對粟裕有些惴惴不安。
每次隻要一想到他,她周身就會有一種詭異難安的感覺。
不過,這陣子容景也是忙得頭暈眼花,她不想再給他添亂了。
而且這陣子,容景似乎總是在營地的書房那邊忙活著。
秦沐歌一有空就會叫巴陵陪著去營地的病號安排區轉悠。
“說罷。”
秦沐歌站在屋簷下,望著昏暗的天空上厚重的烏雲。
一路上不是沒看到巴陵一臉的欲言又止。
但她的心情就如同這裏惡劣的天氣一般,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致來說寬鬆的話語。
“沒什麼,就是多日不見王爺,他最近很忙?”
巴陵問得小心翼翼,他並不是一個細膩的人,卻也不傻。
在那次宴會之後,營地的變化以及他們對他的微妙態度,他怎麼可能沒感覺呢。
“天冷,而且最近事情很多。”
秦沐歌不鹹不淡的回答。
“是因為粟裕嗎?”巴陵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
秦沐歌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覺得粟裕是個怎麼樣的人?”
巴陵猶豫了一下,道:“粟裕,雖然有些魯莽,卻是個非常討人喜歡的人……”
秦沐歌聞言冷笑了一聲:
“你們覺得他單純魯莽不過是無心之過?
他的出發點都是好的,盡管冒犯了我,惹惱了我,但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
我沒有寬宏大量一笑了之便是我心胸狹窄,是嗎?”
不待巴陵回答,秦沐歌接著說道:
“他與那些暴民區的人才是一個類別,因為他們都有過痛苦不堪的經曆,而我們卻一直享受著由他們帶來的榮華富貴。所以我們必須要體貼,甚至是禮讓他們?對嗎?”
巴陵有些狼狽的否認道:“不、不是……”
歎了口氣,秦沐歌道:“巴陵,既然王爺答應他們一定會平息這場暴亂,我們會繼續履行這個承諾的。其他的你不必多說,也不必多管。”
巴陵明白她的意思,黑色眼眸漸漸的黯淡下來:
“我明白,我先回去了。”
望著他的身影,秦沐歌有些傷感的輕噓了一聲。
就在秦沐歌眼看著要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卻被一群人給攔住了,“王妃,快去看看吧,打起來了!”
“什麼?誰打起來了?!”
秦沐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擁簇著到了城門口。
遠遠的就聽到一陣嘈雜聲,而個時候,翻滾著的烏雲密布四散,昏暗的天空竟然開始下起了雨來。
瓢潑的大雨傾瀉了下來,在厚重的雨幕叫秦沐歌壓根兒就看不清楚那些人是誰。
“守衛呢?去找巴將軍了嗎?”
秦沐歌並沒有準備上前。
開玩笑,那些暴民下手可狠著呢,她上去頂個什麼用,被誤傷了算誰的呀。
“守衛已經搭進去了……巴將軍還沒……”
搭話的士兵一聽到巴將軍三字就發怵,如果可以選,他們倒是寧願選會動手揍人的花無漾,“花大人呢?”
“哦,他在幫王爺做事,誒你!你立刻去找巴將軍過來。”
把人支過去找巴陵,秦沐歌又站了一會。
見那些人打得特別的投入。
四周勸架的不但沒勸停,反而有不少又被牽扯進戰局。
慘號聲、叫罵聲、怒吼聲以及拳頭擊打在骨頭之上的悶響聲交雜在一起,場麵越來越混亂失控。
咬著手指,秦沐歌有些焦急。
這麼鬧下去肯定出事!
想到剛剛支過去的人可能連巴陵的麵都見不著。
她呼的一個轉身,與其在這裏瞎等,不如自己回去叫人。
剛走了兩步,一個被打飛的人影從左側撞了過來。
她敏捷的旋身躲過。
卻在落地的時候發現瘋狗一樣的人群跟著那人一起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