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有冒泡泡了嘛……”
而容景在邁出門口的那一瞬,麵色一凝,瞬間就恢複了平日那般清冷慵懶的樣子。
“爺——”
蘇牧躬身上前。
容景挑了眉頭,“是不是金陵附近其他四省出事了?”
蘇牧一驚,心中暗讚自家爺料事如神。
“沒錯,今個兒一早便有信使來報,說其他四省連降暴雨,洪水卷土重來,現在約莫有二十萬人受災。”
容景聽到這個數字,俊臉上瞬間陰雲密布。
“看來容耀這次是豁出去了啊!”
冷冷的說完這話,他便朝著書房那邊走了過去:
“葉府尹還有其他官員來了麼?”
蘇牧連忙點頭,“除了葉府尹之外,其他幾位都在趕來的路上,半個時辰之內應該都能到齊。”
容景嘴角微微一扯,朝著蘇牧那邊靠了靠.
低語了幾句之後,便能瞧見蘇牧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來。
他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爺,此事非同小可,您又幾成的把握?”
容景嘴角微微一勾,闊步朝著書房那邊走了過去。
“難道隻有一成的把握,我就會不去做麼?蘇牧,你跟了我這麼久,還問這種愚蠢的問題,該打!”
蘇牧望著容景的那堂而皇之的背影,不由的拍了一下額頭。
就是!
自家王爺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興許這件事在別人的眼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失敗。
但換做王爺,他就是那百分之一的成功率。
自己跟了王爺這麼久,怎麼還會問這種問題。
想清楚了這些,蘇牧拔腿就往容景那邊跟了過去。
而容景的臥室裏麵,秦沐歌正換好衣服,想要去找巴陵和花無漾打聽一下情況。
就在秦沐歌出門,走到花無漾的別苑門口的時候。
遠遠的,就能看見花無漾正和巴陵在爭執著什麼事情。
花無漾那尖銳的公鴨嗓子發出的聲音不時還能夠透過來一些。
無外乎是什麼“洪水”、“藥材”、“卑鄙”之類的。
莫非是跟今個兒早上容景出去有關?
想到這裏,秦沐歌拎起裙擺.
當她正準備走上前去問個究竟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從後麵一把給捂住了口鼻。
秦沐歌心中一驚,分明能夠感受到口鼻中逐漸侵襲的異香。
就在她意識模糊的前一秒,她用盡全力的轉過了身子。
發現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張臉不是別人,竟然是滿臉慌張和無奈的連翹。
“怎麼會是連翹?”
這是秦沐歌昏迷之前,最後留下的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沐歌是被一陣辛辣的味道給嗆醒來的。
當她睜開眸子的時候,發現連翹正半跪在她身邊,用辛辣草輕輕地在她鼻子前麵掃過。
回過神來的秦沐歌登時清醒了過來。
她們所在的地方不是金陵的行宮,而是一處荒廢了的寺廟。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
一雙清眸裏麵還帶著幾分怒意。
她秦沐歌自認是不會看錯人的,可連翹今日這個舉動未免有些太詭異了。
“連翹,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
清冷的聲線不似平常那般的溫和。
那淩厲的眼神裏麵,更多是失望。
這目光仿佛能夠穿透一切,直直的射入連翹的心中。
她慌張的將手裏的辛辣草扔在了一旁。
雙膝一軟,她便跟著跪倒在了地上。
“小姐恕罪,連翹是受人之托,實在是情非得已。”
連翹的解釋讓秦沐歌微微蹙起了眉頭。
她狐疑的望著連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說實話。”
連翹抿了抿唇,伸手攙扶在了秦沐歌的手臂之下,“小姐,你隨我來。”
秦沐歌怔了怔,還是將手遞了過去。
當她們走到門口的時候,秦沐歌能夠看見在寺廟門口不遠處,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矗立在門口。
是一個男子,這會兒正背對著自己。
秦沐歌眯了眯眸子,想要適應外麵的光線。
外麵那個男人身量高大,肩膀十分寬闊,光是從背後看過去,便覺得十分能夠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