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道嘩啦的水聲,秦沐歌轉過頭對方離離說道:
“方小姐,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沒處理,你先洗吧,我一會再……”
話音在看到水中那具半裸的身體時戛然而止。
縱然池水表麵熱氣騰騰,霧氣籠罩。
但這麼近的距離,秦沐歌還是清楚的看到方離離身體上那些紅痕和淤青。
方離離見她已經看見了,眼裏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嬌羞的將身體沒入水中,欲蓋彌彰的解釋道:
“這裏的蚊蟲可厲害了,咬得我一夜沒睡好,王妃你可有什麼防治蚊蟲的方法嗎?”
秦沐歌的心此刻就跟有千萬小蟲在啃噬一般,又癢又痛。
盡量抑製住各式可怕的猜想,她垂下眼眸,淡笑道:
“怪我沒事先檢查房間,讓方小姐你受累了,回頭我就讓人把驅蚊散給你送過去。”
方離離甜甜的答了一聲好。
“那謝謝王妃了,王妃要是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秦沐歌扯了扯角,推開浴池的門走了出去。
望著秦沐歌的背影,水中的方離離也斂了笑容,一雙眸子裏充滿了嫉恨。
“你也好好感受一下,發現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會是什麼滋味。”
秦沐歌跌跌撞撞的快步走著,幾乎已經想不起是怎麼走回房間的了。
腦子裏亂糟糟的脹得快爆炸了。
趴伏在床榻上,她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不停地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
努力將昨夜的那些片段以及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都串聯在一起。
一個可怕的猜想如同即將衝破柵欄的怪獸般瘋狂叫囂著。
難道,昨夜容景在到她房間之前與那方離離……
涼意緩緩爬上脊背,她打了個寒戰,狂搖著腦袋,連聲著:
“冷靜,不要胡思亂想,不可能發生那樣的事情……”
就這樣秦沐歌帶著不安和猜忌遊魂一樣挨到了晌午。
抱著膝蓋,她呆呆的望著桌上的紅燭,連容景是什麼時候推門進來的都沒注意。
容景剛剛跟陪著裝模作樣的容耀去了一趟防洪大堤。
這會兒,以容耀為首的那群人正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在那些奏折上麵查出一些容不作為的蛛絲馬跡。
容景見他們忙的熱火朝天,也懶得搭理。
腳下的步子悠閑,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秦沐歌的房間。
借著燭光看清床榻角落蜷縮著的嬌小人影。
濃黑的長發有些淩亂的隨意披散著。
一襲純白的薄裙,露出了光潔的兩條手臂和胸前的大片雪白。
眸光動了動,容景走到床前輕輕地坐下。
溫柔的伸出手將遮住她大半臉龐的黑發撩到她耳後。
捧住她的小臉,他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她目光茫然。
眉宇間有隱隱帶著一絲焦灼之色,不過他依舊冷靜的開口:“怎麼了?”
將臉靠在他的手掌上,輕輕摩挲著他的掌心。
享受他帶給她的溫暖,秦沐歌紛亂的心緒開始漸漸沉澱。
睫毛輕顫,她抬眼望進他溫柔清澈的雙眸,請求道:“抱我,容景。”
伸出手臂環上他的頸項,她身體前傾,湊上前去猛地吻住他的唇。
容景哪裏經得起她這樣撩撥?
幹脆反客為主低頭吻了上去。
“發生什麼事了嗎……”
容景抽著個空擋,蹙眉的問道。
“我想你了,景哥哥。”
秦沐歌沒有回答他,仰起頭,媚眼如絲的張口輕咬著他的下巴。
紅燭搖曳,層疊的紗帳中隱約可以看到兩條糾纏的身影,兩人喘息聲交織成一片……
少年貪歡,不知節製的連續折騰,最終的後果是秦沐歌渾身酸疼,而比她更操勞的容景則直接病倒了。
容景的房間裏,韓悠然表情凝重的為容景把著脈。
守在床前的秦沐歌和方離離則是一臉的擔憂。
特別是秦沐歌,心裏那個悔恨呀。
真想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這樣接連胡搞兩個晚上,就容景那身子骨兒不出事才怪了……
“王爺他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
方離離見韓悠然久久不說一句話,再也忍不住催促起來。
韓悠然抬眼看了她一眼,鬆開容景的手腕,道:“陰虛陽亢,虧損嚴重,需要臥床休養一些時日。”
頓了頓,韓悠然又道:“半個月內必須禁房事,若想他早日痊愈,你們兩個就最好連這間房間都不要踏進。”
一聽韓悠然這話,秦沐歌的俏臉登時就紅成了一片。
“為什麼?”
方離離的聲音倏地高了八度,不做那事就不做,為何連近身都不允許?
方離離懷疑的望著秦沐歌,這韓悠然可是她的人,該不會他們是在合夥蒙她吧?
接收到她不信任的眼神,秦沐歌撇了撇嘴,轉頭對韓悠然說道:
“隻要他能好起來,怎樣都行,還需要什麼悠然你盡管說,我立刻去準備。”
韓悠然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道:
“跟我來,我把需要的東西寫下來給你,你盡快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