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連翹跟在自己身邊,倒是越來越合自己的心意了。
不過,她的這一番話聽在連翹的耳中卻不是那麼順意,“小姐,您也快要及笄了。世子爺這次退婚,損了您的清譽,若是能夠在桃花宴上麵扳回一局,往後求親的人定然是絡繹不絕。”
一聽連翹這話,秦沐歌額頭上就冒出了幾根黑線。
“免了吧,就洛陽那些軟腳蝦一樣的紈絝子弟,我可消受不起。再說了,人家也未必看的上相府一無才二無貌的秦沐歌!”
連翹俊俏的小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狹促的笑意,“小姐,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紈絝子弟哦!而且,慧眼識珠的人說不定還真有呢!”
秦沐歌幽幽的看向連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連翹瞪圓了雙眸,“昨個兒我還聽暖心閣的丫鬟們閑聊,說是老爺和夫人好像在張羅著給小姐您看親事呢!聽說已經有人要了生辰八字去了。所以小姐啊,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一聽連翹這話,秦沐歌一張小臉頓時就沉了下去。
秦振剛還真是不消停,上次的事情才剛剛完,這會兒又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了。
自己得想個法子斷了他們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才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四兒走了進來,“小姐,連翹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秦沐歌起了身子,領著連翹便走了出去。
這事兒她早晚會解決,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去看看自己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馬車一路疾馳,就如同秦沐歌那有些急迫的心情。
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程,在她的催促下,硬生生的少了半刻鍾。
待到馬車抵達“臥龍商行”的時候,這邊才剛剛停穩,秦沐歌便探了半個身子出來。
她剛剛抬起眸子,恰好就瞧見前麵不遠處一亮裝潢豪華的馬車正停在商行的側門。
扈流星背對著自己而立,恭恭敬敬地朝著那馬車頷首低語。
而扈酒娘則是站在他身側,原本大大咧咧的樣子似乎也刻意收斂了一些。
隻是那雙靈動眸子滴溜溜的轉悠著,似乎不那麼安分。
秦沐歌狐疑的蹙眉,剛剛走下馬車的時候,便發現扈酒娘已經看到她了。
酒娘依舊乖巧的站著,卻是趁著爹爹與馬車內的人說話的時候,朝著秦沐歌吐舌頭輕笑。
幾句話之後,馬車朝著自己這邊駛了過來。
棕紅色的高大馬車將車裏的人遮了個嚴嚴實實,透過那不算太厚重的垂簾,秦沐歌能夠看到一名男子的身影一晃而過。
清麗的美眸一眯,秦沐歌蹙起眉頭。
為何,她覺得馬車裏麵的人身影有些熟悉呢?
“沐歌,你來的剛好。”
一見那馬車離開,扈酒娘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般,朝著秦沐歌這邊就奔了過來。
她親昵的挽著秦沐歌手,轉身就將她往商行裏麵引。
“方才那個是……”秦沐歌順著扈酒娘的步子一路前往走,可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朝著身後越來越遠的馬車上掃。
扈酒娘輕輕吐了吐舌頭,“剛才那個就是商行的大當家,你若是早一些來,說不定還能與他碰上麵呢!”
“是麼?”秦沐歌皺著眉頭,在腦海裏麵搜尋著那個身影的訊息,卻沒有一絲半點兒的收獲。
說話間,兩個小姑娘已然是進了商行二樓的包廂。
而扈流星這個時候,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小姑娘,看來你挺心急的嘛!”
扈流星望著秦沐歌,麵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沒有了剛才的嚴肅和平日的孤傲,此刻的他仿佛多了幾分慈父的味道。
扈酒娘不悅的蹙眉,“爹爹,她叫沐歌,秦沐歌。您不要老是小姑娘小姑娘的叫人家!”
秦沐歌輕輕一笑,朝著扈流星見了一個閨閣禮,“沒事,扈叔叔喜歡,叫沐歌什麼都行。”
扈流星見秦沐歌如此買賬,忍不住哈哈大笑。
“爹,大當家不是說東西已經鑄好了麼?”扈酒娘焦急的開口詢問。
這一次,她並非隻是為秦沐歌著急。
因為,這幾把小刀看著簡單,但是能夠達到秦沐歌那個要求,對工匠的技藝要求是十分之高的。
所以,她也想見識見識這位鮮少露麵的神秘大當家,到底是不是浪得虛名。
扈流星笑著轉身,將擱置在桌麵上的鏤空錦盒緩緩打開了去……
一層淡淡的銀色微光順著他的動作幽幽的閃爍開去,猶如月光一樣皎潔清透。
當錦盒的蓋子完全打開之後,整個房間仿佛都被暈染上了一層淡薄的幽光。
而赫然躺在錦盒正中央的幾把長短各異的小刀,更是因為這層幽光而帶上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此刻,不光是扈酒娘驚歎出聲,就連秦沐歌也是看直了眼。
她緩緩的從錦盒一邊拿起一塊錦帕,小心翼翼的將最小的一柄刀托了起來。
刀尖薄如紙片,卻堅韌無比。
“我看看!”
扈酒娘說著便將腦袋湊了上去。
而從她額頭上滑落的幾根發絲也是順著她的動作滑落在那極薄的刀片之上——
那幾根發絲才剛剛撞上那刀片便被削成了兩截,斷開飄落。
這一幕看在眾人的眼底,都是止不住的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