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鬆開手去,搭在她後腰的手又是一個用力,將她細致的身子壓在了自己身上。
四目相對,秦沐歌的小臉上盡是窘迫。
因為,這個姿勢,兩個人實在是隔的太近了。
“你醒了?”
秦沐歌別開目光,窘迫的開口。
夙玉的臉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清冷。
而那雙藍眸更是毫不避諱的望著秦沐歌,“我要是還不醒,你就要把我脫光了。”
微涼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和起伏,卻又叫秦沐歌鬧了一個臉紅。
她瞪著夙玉,“我隻不過是想看看你的傷口,你可別忘了,我是個大夫。就算你國色天香,對我也沒有半點吸引力。”
倒是夙玉在聽了這話之後,藍眸微微一眯,“那你在臉紅什麼?”
這樣直白的話語叫秦沐歌不知道該如何回嘴,難道要她說是因為剛才在浴池裏麵,他差點把自己十幾年的豆腐都吃了個精光嗎?
“我臉紅,那是因為你這麼抱著我,我真的很熱!”
沒好氣的說完這話,秦沐歌一個用力,撐在夙玉的身側便坐了起來。
而這次,夙玉並沒有攔著她,反而是一臉純真且狐疑的看著她。
“我看你現在還有心思跟我鬥嘴,想來傷口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秦沐歌站起身來,伸手指著大門,“既然沒事,趕緊出去!”
“我有事。”
夙玉清澈的聲線響起。
隻見他緩緩地挪了挪身子,指著自己的腰間,“方才長合的傷口被你壓的又開始流血了。”
秦沐歌一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原本已經幹成了暗紅色的衣裳又開始滲血了。
秦沐歌低呼一聲,不敢置信的望著夙玉平靜到絲毫沒有波瀾的臉,“你怎麼不早說?”
話音未落,她便飛快的將擱置在床頭的自製醫藥箱搬了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拿著剪刀手起刀落,將他覆在傷口上的衣裳剪開。
紗布,止血膏一應俱全。
她白皙小手上的動作,也是同樣的嫻熟且幹淨利落。
“你真的是個大夫?”夙玉藍眸微微一眯,顯然是對秦沐歌這般熟練的包紮動作有些好奇。
秦沐歌這會兒正專心的替他清理傷口,頭也不抬的回道,“你不是說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嗎?那怎麼連我是個大夫都不知道?”
夙玉藍眸微微一凝,絕美的臉蛋輕輕一偏,歪著腦袋盯著秦沐歌,“你為什麼要救我?”
秦沐歌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因為我欠你一條命,這次救你算是兩清。”
豈料,夙玉仿佛壓根兒就沒有聽到秦沐歌說的話似得。
他藍眸晶晶亮,仿佛發現什麼新大陸一般,“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夙玉突如其來的話叫秦沐歌手一抖,鋒利的剪刀觸上了她的指尖。
莫名的痛感叫她條件反射的縮了手,不過夙玉的話更是讓她哭笑不得。
這個夙玉看著像個翩翩美少年,怎麼腦袋裏麵就是一根筋呢?
秦沐歌正準備解釋些什麼,冷不丁自己的手卻是被夙玉一把給握住了。
下一瞬,他更是做出了一件叫秦沐歌差點直接從床上摔下去的事情。
他薄唇一張,竟然是將她左手的食指給含進了嘴巴裏,輕輕的吮著。
溫軟濕滑的觸感在秦沐歌的指尖輕輕彌散開去,一股詭異的悸動突然從指尖傳遞到四肢百骸。
一時間,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從指尖爬進了自己的身體,竄如骨髓之中。
秦沐歌的小臉頓時浮上了兩抹詭異的嫣紅,她驚叫著將手抽了出來。
“你、你做什麼?”
夙玉眼神坦蕩蕩,他指著秦沐歌的指尖,“你流血了。”
秦沐歌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方才被小剪刀化開的傷口正在細細的往外沁著血絲。
再看夙玉,那色淡如水的薄唇邊上還殘留著一抹淺淺的嫣紅。
那是自己的血——
不過眨眼之間,方才還殘留在他唇邊的嫣紅,卻像是有生命一般,就著那雪白的肌膚漸漸侵潤進了他的皮膚。
秦沐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定睛一瞧,發現夙玉整張臉似乎已經有了一絲血色。
撇開心中的疑惑,秦沐歌替夙玉纏繞上最後一圈紗布。
興許是在自己的止血藥太管用,原本還一直往外湧著的血絲突然就止住了。
“你怎麼受傷了?”
這個夙玉行蹤飄忽不定,整個人就像是幽靈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在秦沐歌的心中,他一直是個神魔一樣的存在。
按理說,夙玉的武功底子應該不差,到底是誰傷了他?
而且剛才自己看了那傷口,入肉三分,約莫那個對手也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聽到秦沐歌的詢問之後,夙玉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憎惡。
不過片刻之後,那卷起來的暴風又湮沒在深邃的藍瞳之中。
他似毫不在意的眯了眸子,“碰到一隻討厭的老鼠罷了。”
一隻討厭的老鼠就能把你傷成這樣?
看來那隻老鼠個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