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為了避免有別國的探子,借著兌換貨品的名頭刺探軍情。
酒娘的爹便是這商行的二當家。
酒娘當年就是在這“臥龍商行”出生的。
所以,不懂女紅,也瞧不起南陵那些柔柔弱弱的官家小姐的她,便在她爹的手下當了下手,幫忙招呼客人。
“臥龍商行”的規矩便是:無論是什麼東西,即便是偷搶得來的寶貝,隻要進了這商行,就是貨物。
買家出銀子,買家出貨品。
成交之後,商行從中抽取十分之一的傭金。
雖然十成之一不少,但是能夠進了這“臥龍商行”的東西,必定都是經過商行鑒證的真品。
若是在這裏買了假貨,便是百倍的賠償。
但是有一點,隻要這寶貝出了商行——
即便是被人搶了奪了,商行也是不任何負責的。
也正因為這個規矩,“臥龍商行”周遭的鏢局也是日趨發展壯大起來。
成為了一個新興行業!
秦沐歌皺眉聽著酒娘滔滔不絕的敘述,終於忍不住打斷。
“酒娘,你說的這些我興趣不大。”
那邊正說的天花亂墜的扈酒娘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樣,突然就沒了聲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嘿嘿,可能是這裏太久沒有女孩子來了,一時間太高興了。”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進了二樓的包廂。
就在她經過二樓“天”字號房間的時候,餘光卻是突然掃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也正是這道身影,差點叫她自戳雙目。
那包間裏麵四五個少年正飲酒作樂,聊在興頭之上。
而立在作為南陵“戰神”的容耀一襲深藍色長袍,正目光微凝地坐在主位。
一看那表情,便知道他正在愜意的享受著眾人的吹捧。
容耀那個混蛋怎麼也來了?
難不成他也要買什麼寶貝?
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過,秦沐歌還是跟著扈酒娘進了“地”字號包間。
秦沐歌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了酒娘。
她需要一種極細極輕極銳極堅硬,而且又有長短大小各一的一套刀具。
扈酒娘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狐疑的看向了秦沐歌,“這極細的材質就不可能極其堅硬,極銳就不能極輕。秦姑娘,你確定你不是來砸場子的麼?”
“酒娘,你怎麼說話的?”連翹不悅的開口,對扈酒娘的直白有些不悅。
倒是秦沐歌把這話當成了玩笑,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來。
“若是那麼簡單就能找到,我還來你這‘臥龍商行’做什麼?你們這商行不就是要替別人解決疑難雜症的麼?”
這話非但沒有責備之意,反而是將商行網上抬了一抬。
聽得扈酒娘也是輕飄飄起來。
她愉悅的說道,“那是自然,還是秦姑娘有見識。”
“這樣的刀具商行的確是沒有,但是等明日我爹回來了,我可以去問問,看看有沒有能夠鑄造這刀具的材料。”
見扈酒娘應承了下來,秦沐歌也放心了一些。
“酒娘,不管那東西多貴,我秦沐歌一定要得到。”秦沐歌眼神堅定,“銀子不是問題。”
見秦沐歌態度堅決,而且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扈酒娘也是點頭應道。
“放心吧,若是有我一定給你留著。”
說罷,她舉起手中三片金葉子晃了晃。
“就衝著你這三片金葉子,我也要把這件事漂漂亮亮的辦下來。”
***
“爺,那不是秦沐歌嗎?”
耳邊響起了蘇牧的聲音,原本半眯著的眸子緩緩的睜開。
幽深的眸子裏麵,印著秦沐歌輕鬆的臉。
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
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那滾著蟒紋的大紅色長袍穿在他的身上,襯得整個人張揚熱情。
不需要動作,不需要語言,僅僅是一個眼神,便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妖嬈。
這便是南陵驕橫跋扈,性格詭異無常的“活諸葛”未央王——容景。
他看著“地”字號房間的大門打開。
不過走出來的不止是扈酒娘,她身後還跟著一主兩仆三個少女。
那主子不是秦沐歌又是誰?
隻是……
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她來“臥龍商行”,難不成是為了尋什麼東西?
容景妖冶的紅唇扯出一抹絕美的弧度,端起麵前的酒杯,淺啜了一口。
目光掃過房門大開的“天”字號包間,桃花眼裏麵劃過容耀那張臉。
今日容耀出現在這裏,偏偏秦沐歌也不失時機的出現了——
一邊的蘇牧也是看到了這一幕,他不屑的悶哼,“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蘇牧的話叫容景蹙起了眉頭:難不成這個醜女人,為了見容耀又追到這裏來了?
漂亮的唇畔微微一沉,俊顏上浮起冷意。
看來秦沐歌這個女人膽子還真挺肥的呢!
若不是今個兒自己也來到了這商行,恐怕還撞不見這一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