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柳一。
從這名字就可以看出,我父母取名是多麼順便,你不要以為這是因為他們對我寄予厚望希望我凡事都能豔壓群芳得第一的意思,恰恰相反,據我老爹描述,我剛生下來時,不像尋常小孩是哇哇大哭的,反而咯咯笑了起來,那歡快的樣子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終於來到了人間,連醫生們都紛紛稱奇感歎不已,說我是他們這輩子見過的第一個笑著出生的嬰兒,如果不是我老爹堅決阻止,指不定就要把我當做科學實驗品拿去研究了。
我老爹喜滋滋的抱著皺巴巴的我給還很虛弱的我老媽看,沒想到老媽看到我的樂嗬勁有點沮喪,說:“老柳啊,我看我家閨女怎麼傻乎乎的,人家都哭就她笑,別不是智商先天不足吧,我看我們還是別給她取名叫慧美了,就取個單名一字吧,簡簡單單,你那個柳姓已經太多筆畫了,我怕我家閨女以後學不會寫自己名字,惹小朋友笑話。”
於是,我老爹就在我的出生證上鄭重的填上了柳一,我就這樣跟象征著智慧和美麗的慧美擦肩而過。
據說我被正式命名為柳一的那一刻,終於爆發了我人生中的第一聲啼哭,並且一發不可收拾,直哭得昏天黑地、聲音嘶啞,連老媽甘甜的乳汁都無法撫慰我,簡直是不吃不喝不睡覺,把我老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過經我這麼一鬧,卻反而更加坐實了認為我不那麼聰明的偏見。
當然,這還是我在繈褓中時發生的事,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不過,姑娘我還算爭氣,為了反抗這種歧視和偏見,雖然沒有成長成智慧和美麗並存,不過也差不了很多。
在我讀小學連續第五次得全校倒數第二名後,我老爹老媽特意帶我到權威機構去檢測了智商,雖然看到結果後他們半天沒說話,不過對於結果我本人還是很滿意的,90啊,我每次考試隻能得它的一半,這個數字讓我得意了許久,甚至在小盤子麵前嘚瑟了好幾回,因為我覺得小盤子沒準連60的及格分都不到。
小盤子就是讓我對自己智商很自信的一個重要人物,他跟我住同一個小區,跟我是同年同月不同日出生,幾乎是從我稍微有意識起,我就認識了他,聽我媽說,當她用小推車推著我,小盤子的媽用小推車推著他,兩個媽和兩個嬰兒在小區公園裏首次相遇時,就像是緣分天注定一樣投緣得不得了。
兩個大人因為對陌生人矜持的原因,互相傲嬌的撇一眼後準備擦肩而過時,兩個嬰兒卻咿咿呀呀的對彼此打起了招呼,更確切點,是小盤子對我打起了招呼,並且他媽把他一推開看不到我了後,他就驚天動地的哭了起來,拉著推車的把手扭過身,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用胖乎乎的小手指著我,好像我是一根香甜可口的棒棒糖。
他媽沒辦法,又把他推到了我的麵前,一挨到我他就不哭了,甚至探過身子伸出他的小胖手在我的臉上摸了一把,後來還意猶未盡,又把我的手抓起來,用他滿是口水的嘴巴一頓亂啃,果然當成了是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