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很清醒。”
今日從王府到王宮的路顯得格外短,祁王覺得還沒看王妃幾眼就到了地方。
太監領著新婚夫妻來到龍極宮,皇帝皇後已然在等候。
“祁王也來了?”皇帝皇後並坐坐在殿中,太子妃也在一旁端坐。太子的婚事比祁王早了半年,如今太子妃已然有孕了。
祁王攜著王妃的手一起跪下,叩謝了父皇母後主持婚禮。後麵又是王妃奉茶,皇帝皇後笑著接了。
皇後慈祥地笑著,吩咐道:“還不將備好的禮物拿給祁王妃?”
太監端著托盤,送來一塊純白的玉璧,另有一座鎏金的送子觀音像,代表著皇帝皇後對開枝散葉的期待。
祁王接過:“兒臣謝母後賞賜。”
皇後又道:“還有,這是你二哥送你的禮物。”
說著太監又送來一雙翡翠玉鐲,通體翠綠,瑩潤欲滴,可見名貴。
祁王對太子妃方向行禮:“多謝太子殿下美意。隻是,為何太子殿下不在?不能當麵致謝,做弟弟的總是有愧。”
皇帝嗬嗬笑道:“大可不必。你二哥今天一大早去江南督查河堤了。”
祁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督查河堤?兒臣記得父皇說過,此事要交給兒臣負責。”
皇帝微笑:“原本是要交給你的,但你新婚燕爾,自然是和王妃多相處為好。至於你皇兄嘛,身為國儲,天下人都看著他呢,他需要做出點功績來。”
要做出功績,所以他就不能出功績?
特意選擇他成婚的第二天出發,就是要讓他無法反對?
“父皇……”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他,又柔又軟。祁王記得,昨天夜裏這隻手為他擦過汗,還喂他喝過醒酒湯。
手的主人在告訴他:你需要隱忍,實在忍不住時,需要咬緊牙關,再忍!
想著這些,他的聲音便弱了下去。
皇上問:“祁王有何話說?”
王妃的手握得更緊,祁王狠狠地反握住她,說道:“兒臣謝父皇體諒,正怕去江南對不起王妃。”
王妃低著頭:“隻是因為妾身要殿下耽誤公事,實在是罪過。”
祁王低頭看著身邊的女子:“為王妃留下,本王心甘情願。”
聽起來像是虛偽的遮掩,但祁王是真心的,他也很意外,他竟然是真心的,在這座最虛偽的皇宮裏說這麼真誠的話!
皇後笑得欣慰:“老六這門親事結得好啊!看他們舉案齊眉,一瞧便是情意深重!”
離開龍極宮,祁王發現他一直握著王妃的手,握得那麼緊,在她雪白的手背上留下深紅的手印,眼看是淤腫了。
他連忙鬆開手:“對不起!”
王妃揉著手背,笑道:“就說了還是我的小侄兒更乖。”
“對不起。”
王妃困惑:“何須一再道歉?”
祁王拉住她的手,小心地避開了淤腫處:“嫁給我這樣不受寵的王爺,你吃虧不少。”
王妃記起京城外那個攔車的青年皇子,他是如何笨拙又不講理,想起新婚之夜入不得洞房的夫君,嘴裏還念念不忘討母親的歡心。
“不必了,我很清醒。”
今日從王府到王宮的路顯得格外短,祁王覺得還沒看王妃幾眼就到了地方。
太監領著新婚夫妻來到龍極宮,皇帝皇後已然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