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淵點頭,他心知重雲道君自然是為了維護自己,也沒有多說什麼,當然他的確對成為藍家家主沒有什麼興趣,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沾染那個所謂父親擁有過的東西。即使是權利也不行。
重雲道君心下歎息,藍淵在藍家名聲的確不錯,藍家隻有藍淵一個嫡子,若不出意外,繼承家業的必定是藍淵,但是有藍夢璃在,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這些年他在藍家也埋下了不少釘子,看樣子也是該用的時候了。
藍淵以為隻是將那幾個活口送出去就能了事,重雲道君哪裏是會做事這麼沒頭腦?先不說修真界還有搜魂術一說,單是那幾個人作為自小效忠藍家的修士,哪會輕易有背叛藍家的心思?便是為了藍淵說謊也總是有破綻的。
所以他幹脆喂了幾人忘憂草,將這幾日的記憶一並抹去,想來就算藍夢璃知道不對勁也沒辦法。
她手裏的千裏香也算是千江城少有的禁藥之一,因為傳聞靈獸宗大規模使用千裏香和召喚音術引發九州獸潮,縱然最後成功的被壓製了下去,但是各門派也損失了不少的低階弟子。
音術與千裏香因此成為九州大陸的又一禁忌,千江城的雜學久負盛名,煉丹術更是首屈一指,作為千江城城主的掌上明珠,藍夢璃知道千裏香的配方並成功煉製出來並不稀奇,但她把這東西用來算計自家人便顯露其心腸實在歹毒。這樣危險的女子實在不應該繼續留下來。
藍夢璃成功築基,若是依照她的性子,參加九州海靈境秘境的試煉的可能性很大……想到這個重雲道君目光越發深邃起來。
半晌他轉頭看見藍淵有些恍惚的神情略一皺眉,想到了還躺在裏麵休息的良玉,隻是歎了一口氣:“良玉傷得不重,你也無需太過擔憂。”
藍淵聞言點頭:“這一次也是虧了她,隻是我觀她骨齡並不大,這樣剛剛築基的弟子也能有如此實力,師妹她,原本隻是個散修嗎?”也別怪藍淵有所懷疑,都說師父領進門,她若打小是個散修,那這樣的成就也太過駭人。
重雲道君笑道:“她原名黃良玉,是清玄宗下玉虛派的一個外門弟子,陰差陽錯得罪了人,這才離了玉虛派。”
其餘的重雲道君沒有多說,但看藍淵的神情似是仍有些懷疑,他開口道:“玉虛派雖然算不上是大的門派,可好歹也是正經的宗門,也會經常有這種事?”
重雲道君無奈提醒:“她可是個女子,一個五靈根的女修在咱們九州大陸有什麼作用你會不清楚?”
怎麼說也是入門時候的基本知識,執事堂的人也應該教過他才對,重雲道君這一提醒藍淵哪裏還有不明白的,發白的臉龐難得泛起了一絲紅暈,卻是很快定神道:“這一次也是多虧了師妹,藍淵將來定當報答。”
重雲道君見他如此鄭重卻是無奈的擺擺手,心道:她自己還覺得欠了丹王閣的情就怕還不清,你倒是順著杆子往上爬。
雖是覺得有些好笑,可到底能讓藍淵如此鄭重對待的也就隻有這麼幾個人,重雲道君也不願意他太過孤僻,大道雖然無情,卻不是放逐於三千界之外。
這時候內堂有了響動,一個藍衣侍女走出來對著重雲道君恭敬行禮道:“梁師叔已經醒了。”
重雲道君略顯詫異的哦了一聲,率先起身走進去,藍淵緊隨其後,修士對於男女大妨看的很開,即使是知道這裏算得上是女子的閨房,他也能坦然的進去。
入目便是隔著紗簾的纖細身影,良玉依靠著枕頭,腦袋似是還有些暈,臉色也略顯蒼白,重雲道君再度替她把了脈,點頭道:“已經恢複一些了,為師命人取了養魂丹,到時候你服用下去,應該會好的更快一些。”
良玉順從的點頭:“給師父添麻煩了。”
她到底還是實力太差,總要依賴別人,重雲道君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卻也沒有說什麼,倒是藍淵遞上了一杯茶盞,良玉似是驚異的看著他,直到他目光略顯躲閃這才趕忙接過茶盞:“多謝師兄。”
三人說了幾句話的功夫,良玉便有些挺不住昏昏欲睡,重雲道君見此便帶著藍淵出了內堂,“她現在還很虛弱,暫時先不要將她搬回洞府了,留在這裏更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