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僥幸而已,”段無垠從陰影中走出來道,“我也很意外啊,沒想到作為軍方精英部隊的一員基層軍官,洪升英隊長你竟然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你知道我的名字?”洪升英不經意地皺了皺眉,“……是馬三炮告訴你的吧?哼,我早該想到,要不是三炮那混蛋先背叛了隊伍,你又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黑犀……”
“先入為主的毛病可不是一個指揮者該有的,洪升英隊長……”段無垠搖著頭補充道,“除了黑犀機甲的操作方式以外,關於你們部隊的事,馬三炮可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都沒告訴過我,他可確實不愧為這支精英部隊的忠誠一員呢……至於其他的那些具體內容,卻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把您找到這裏來的原因了……”
段無垠的彬彬有禮並沒有能夠讓洪升英放低姿態,反而更加沉聲問道:“那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真名的?你的身邊,必定有一個熟知我過去的人在!”
“確實如此……”段無垠倒是很實誠地點了點頭,伸手一示意,從門旁的陰影便又走出一個人來
“師兄,好久不見。”那人道。
“是你?”洪升英詫異道,“……晨山?你還活著?我還以為……”
“不止我活著,就連師父也還活著……”從陰影中走出來的這人,赫然正是帶領段無垠來到這個避難所的鐵晨山,“師兄,師父也在這個避難所裏,他老人家一直都很想念你,我希望你可以回去見他老人家一麵……”
“哼,就別瞎扯淡了吧……”洪升英剛毅的麵容竟是一臉鄙夷,“那個老頭應該還是跟以前一樣,日夜與他的酒水相伴,終日沉浸在夢裏醉鄉之中吧?他真的還會關心誰、體念誰麼?我可不相信……怎麼?我有說錯嗎?”洪升英哂笑道。
鐵晨山沒有出聲,便是默認了這點。
“你認為,這樣一個頹廢得連自己的人生都放棄了的師父,還有讓我們繼續追隨的價值嗎?你覺得呢,我親愛的鐵師弟?”洪升英依舊是麵無表情,但那話語之間的嘲諷意味任誰都能聽出來。
鐵晨山張了張嘴,像是要做出反駁,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搖了搖頭,便回身自門口悄然離去。
“你們之間似乎關係不太好的樣子,以前一定很有故事吧?”段無垠饒有興趣地探頭問道。
“我可沒有興趣告訴你那些事情……”洪升英冷冷道。
“是這樣麼?那就來告訴我一些別的事情吧……”段無垠站到洪升英麵前,“比如,你們到底是隸屬於怎樣的一個組織,組織的結構是怎麼樣的,還有,你們到底為何要收集‘不朽之淚’,以及如何得知‘不朽之淚’的存在的……諸如此類的情報。”
洪升英雖還是一副撲克臉,不經意間卻有些啼笑皆非的神情流露:“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把這些都原原本本告訴你?”
“哦?真的不會嗎?”段無垠無可無不可地聳聳肩,轉身便作勢離開,“那我也沒什麼好說了……”
“嗯?就這樣?喂!你到哪去?”洪升英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沒什麼,我隻不過去跟其他人說一下,一會兒就把你放回去。”段無垠頭也不回地說道。
“恩?放了我?你腦子壞了麼?不怕我回去帶上整支隊伍,來報複你們這個小小的避難所麼……哎,不對……”洪升英似是沒想到這種意外的回答,不由得怔了片刻,而後忽然反應過來,“喂,那我的‘黑犀’機甲還……”
“在世界曆史上,曾經發生過的戰爭有如恒河沙數,在這無數戰爭之中,勝利者毫無理由地把戰爭俘虜放回去給予自由的情況,確實偶爾也時有發生,可是,你卻有聽說過在哪場戰爭中,可曾有勝利者把到手的戰利品送返回去給戰敗者過的嗎?”段無垠側過身來,一臉半壞不壞的笑容。
洪升英立時麵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