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腦子不太正常,思維方式竟然也異於常人,這樣的人即便有些貪吃,也真是讓人生不起氣來。
淩子拓牽著淩子桐進門,就像剛才那一腳跟他一點關係都無,他也不再刻意阻擋男孩的路。
這男孩有多喜歡淩子桐,就有多害怕淩子拓,他腹部還隱隱作痛,見淩子桐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抬腳想要跟上,剛走,腹部疼痛讓他又止住腳步。
他懼怕淩子拓,卻又抗拒不了食物的味道。
不過男孩並沒有掙紮多久,隨後出現的一群人吸引了男孩的全副注意。
屋內,淩子拓坐在上首,淩子桐坐在他的左手邊,淩三則坐在他的右手邊,其他人也沒有什麼講究,各自找了個凳子坐在。
淩子拓先拿筷,其他人紛紛動作起來。
淩子桐這天才一般的做菜手藝實在讓大家讚不絕口,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菜色,經過淩子桐這手一過,硬是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這種香味讓人又沒來由的神清氣明。
飯才吃過一小半,外麵一聲呼喚吸引了淩家人的注意。
“小飛——”
話音未落,遠處快步過來一群人,來人一共有七個,一個女人,其餘六個男人,喊這孩子的是緊跟在女人身旁的一個高壯的男人。
那些人臉色不太好,在來到男孩麵前時,還是喊人那男人質問這孩子:“小飛,不是讓你看著東西的嗎?我們的東西呢?”
淩家人手不停,嘴也不停,心思卻一齊轉動起來。
果然,將這孩子留在那葡萄糖周圍就是為了看守。
試問,如果無意中找到葡萄糖的不是淩家人,而是其他任何普通幸存者,恐怕都逃不過這叫小飛的追蹤。
肖承摸摸脖子,覺得昨夜被砍了一下的後頸還在隱隱作痛,昨夜如果不是因為淩子桐在一邊,恐怕他在雪地裏是必死無疑了。
在聽到自己的名字,男孩欣喜地回頭,快步跑過去,停在男人的身邊,伸出手來,嘴裏胡亂叫著。
無人聽得懂這孩子的意思。
那男人狠狠瞪著小飛,一拳頭砸在這孩子的手心。
覺得疼了,男孩迅速收回手,表情委屈。
“你還委屈了?你還有臉跟我要東西吃?我讓你在那東西旁邊好好看著,不準任何人靠近,你倒好,東西沒了,你還好好的,你說,我們的東西哪去了?”男人恨恨地說。
男孩並不懂這男人的意思,不過看男人狠戾的目光,本能地往後跳了一步,往轉頭往房子的方向看去,想尋求淩家人的幫助。
說起來也是歪打正著,這孩子壓根不是那意思,卻被這群人誤會了,那男人臉色一變,惡狠狠地說:“原來是裏麵有人偷了我們的東西,哼——”
繼而又轉身,點頭哈腰地對隊伍中唯一的女人說道:“董姐,偷東西的人就在裏麵,你看我們要不要?”
說著,男人做出一個殺頭的姿勢。
被恭敬地稱作董姐的女人其實年紀並不大,看著也不過三十左右。
能讓那麼多男人心甘情願地聽她的話,這女人絕不是好相與的。
在得知東西消失之後,這女人始終沒有什麼過激的言語,即便知道拿他們物資的人就在房間裏,這女人同樣是不見如釋重負,她稍微點了一下頭,又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後麵的男人有些著急:“董姐,我們現在就將東西搶過來吧。”
東西是他建議交給小飛看著的,現在東西沒了,他也得負責,有心在董姐麵前好好表現,這男人自然任何事都積極。
“再等等。”董姐出乎預料地開口了。
其他人有些奇怪,看向董姐,等著他們接下來的吩咐。
“等他們吃完。”這董姐淡淡地解釋。
這些人離房子起碼有二十多米,而且淩家人的飯桌恰好被牆壁擋著,屋外二十米外的地方不可能有人瞧見。
聽到‘吃飯’二字,後麵的氣氛騷動起來,尤其是那個罵人的男人,他垂涎地看著門:“董姐,我們已經兩頓沒吃了,裏麵的人拿了我們的東西,難道就這麼便宜他們?”
“你想怎樣?”董姐未回頭,問。
“其他要換了我們的東西,還得付出點什麼吧?”就比如他們的午飯。
董姐卻冷哼了一聲:“那也得你們有本事吃到人家的東西再說。”
裏麵雖然人數不是眾多,但是除了個把外,其他人可都不是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