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臉,淚水順著指縫留下,男人哭的厲害,聲音嘶啞,他說:“我老婆將兒子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她怎麼也接受不了兒子成,成喪屍,好幾次要將手伸進兒子嘴裏,說要變成跟兒子一樣,我,我舍不得兒子,可兒子已經那樣,我不能讓自己剩下的唯一親人也變成喪屍,我就將我老婆打暈,然後,然後,嗚嗚嗚——我親手殺了我兒子,嗚嗚——”
如果沒遇到淩子拓跟淩子桐,這男人說不定還能撐下去,可壓抑的太久,他需要找人傾訴,不管對方他是不是認識了解,他隻需要將自己心底的苦悶宣泄出來,否則他說不定哪一天就承受不了。
哭了一陣,男人心情總算再好了一些,他胡亂擦了一把臉,說:“我老婆醒來後沒看到兒子,她知道是我親手殺了兒子,她恨我,也讓我殺了她,我就想帶著她出門,跟大家一起離開,我想著,人多的話說不定她就會好點,但我老婆說這裏到處都是兒子的影子,她死也不離開,她要等兒子回來。”
人說為母則強,但也可以為母則瘋。
這一點淩子桐雖然沒有體會,卻也能理解,她雖同情這男人,但也沒立即答應。
“就在一個月前,我老婆想兒子想瘋了,是真的瘋了,她整天抱著兒子的玩具跟衣服,喊兒子的名字,她不認識我了,隻認識兒子,而且即使瘋了也不肯離開院子一步,我,我實在沒辦法了,現在外頭都是喪屍,我帶著我老婆根本走不了幾步就得被喪屍吃了。”
要怪就怪淩子拓跟淩子桐的氣勢太過強大,男人知道若是他們願意幫忙,他跟他老婆一定會安全的。
“你們能不能帶上我跟我老婆?”男人又問了一遍。
淩子桐並沒有立即回答,她反問:“你想跟著我們?”
“是的。”
“一直跟著我們?”淩子桐又問。
這男人一直沒離開過他的家,對外麵恐怕一無所知,淩子桐懷疑這男人根本沒有安全區這一事,如果順道將這男人帶回安全區她願意,如果一直要帶著他們,這淩子桐不可能答應。
她沒那麼多同情心去幫助這些幸存者。
男人聽出淩子桐話中的不情願,男人有些退縮,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已經等了兩個多月,等下一個過來的人還不知要多久,他不知還能不能撐到其他人來的時候。
“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的?”男人試探著問。
“的確不方便。”淩子桐說。
男人掩飾不了臉上的失望。
他又不甘心這麼放棄,男人求道:“能不能通融一下,救救我跟我老婆。”
“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淩子桐也覺得那些糧食不收了有些可惜。
“什麼辦法?”男人眼前一亮。
“你知不知道有安全區?”淩子桐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