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河胳膊已經被淩武再次安上去，雙手卻仍舊無力地耷拉著，大概覺得這樣不舒服，索性自己癱坐在地上。
雖然臉上身上動過不少刀，可從外表看去，這女人的確清美，高傲的眼神也拿捏的恰到好處，雖然身處一堆黑衣人中間，但無人能掩蓋得了她的與眾不同。
淩子桐啞然，昨天的小何可以用出水清蓮形容的話，那麼今天的小何就是路邊任何人可以踐踏的雜草。
原本畫的精致的妝容早已被昨天的眼淚衝刷掉，眼淚到過的地方皮膚鬆弛，上邊細微的周圍清晰可見，刻意調高的眼尾也耷拉下來，魚尾紋有那麼兩三根。
“怪不得人人都說女人三分靠真容，七分靠打扮，昏黃的燈光下一看處處都美人，外物裝飾原來真的很重要啊！”淩子桐認真地評判道。
“桐桐不用。”生怕淩子桐跟著學人家化這種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妝容，淩子拓立即將淩子桐還未萌芽的想法掐滅。
“可是——”淩子桐想說女為悅己者容。
“沒有可是，桐桐的任何模樣我都喜歡。”這點淩子拓很堅持，他喜歡淩子桐身上自然清新的味道。
難得淩子拓這麼堅持，淩子桐覺得自己這張臉還行，不化就不化，她幹脆點頭：“好，我不化，你也不能嫌棄我。”
“那是自然。”
處理了自己跟哥哥未來可能存在的容貌危機，淩子桐這才有心情看向小何。
剛才隻顧著小何的容貌，這會兒淩子桐才看清她的神色，原本清明的眼神已經變得渾濁，之前的怨憤也被迷惘取代。
“她，她不會真的失去神智了吧？”淩子桐端詳著小何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小姐，讓我看看。”淩三對人的精神研究也曾一度感興趣過，這會兒他有些躍躍欲試。
淩子桐讓開位置，淩三湊上前，從自己的隨身包裏掏出一個小巧手電筒，翻開小何的眼皮照了照，又半眯著眼數了她的脈搏，折騰幾分鍾後，淩三下了結論：“小姐的精神力果真強悍，這女人算是廢了。”
“癡呆了？”淩四問。
淩三神秘地回道：“是也不是。”
“老三，別跟我文縐縐的，有什麼話就說什麼。”淩四向來直接，不喜歡動腦。
淩三也不解釋，他起身，往淩子拓身後站去。
眾人視線集中在小河身上，大概覺得這麼多人太過可怕，小河縮著腦袋瑟瑟發抖，就在大家以為她變成一隻單純膽小的小白兔時，突然，小河竄起來，雙手成爪，像離的最近的淩武抓去。
粉色指甲油在空中劃過一道光芒，帶著還不留情的狠辣，直朝淩武門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