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清楚淩子拓的為人,肖承幾乎都要以為他這麼做一定是有陰謀了。
此時的肖承當然想不到,淩子拓之所以這麼做隻是為了懷中的人,能讓她一生安全無憂,哪怕身旁沒有自己。
試想,有哪一個商人在末世後還有這麼多生死相隨的兄弟?
這才是肖承佩服淩子拓的地方。
淩子拓但笑不語,他不認為自己禦下手段有多高,他隻是待這些人當兄弟而已,而他很幸運,他們也當自己是兄弟。
淩子拓掃了眼肖承身後的十多人,才恍然,按說肖承管理那麼大一個梟幫,以他的能力,不應該趁夜這麼狼狽的逃離,而且他們似乎沒帶足物資,這其中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淩子拓對人家的事不感興趣,他隻是將目光定格在肖承不甚健康的臉上片刻,在肖承手下變臉之前收回,淩子拓淡笑道:“若是肖先生不嫌棄,坐。”
“多謝淩總裁。”
肖承也不客氣,領著手下往裏走,緊挨著淩一的床鋪依次坐下,而始終走在肖承身邊的中年男人朝另一邊年輕一些的男人點頭,自己則走向淩子拓,語氣真誠地問:“淩先生能否借我們一點火跟水?”
他進門時就注意到一旁放著的煤氣罐跟純淨水了。
“隨意。”淩子拓深知一句話,叫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中年男人笑道:“多謝淩先生。”
在中年男人打開煤氣燒水時,另一邊坐在地上的梟龍正被唯一一個女人解開身上的黑西裝,其他人才發現,黑西裝下的青色襯衫已經被血染紅,女人倒抽一口冷氣,眼睛泛紅,她嗓子有些沙啞:“龍哥,你的傷勢更重了,這樣下去恐怕不行。”
“讓黑子來。”肖承喘口氣,皺眉說。
女人雖然有些不甘願,可黑子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會醫術的,她不讓也得讓,帶著心疼,女人起身,並沒有離開,而是緊緊貼在肖承另一邊。
黑子解開肖承的襯衫,胸口的繃帶早就被血水浸透,加上剛才的雨水衝刷,今夜發炎是一定的了,要是沒藥,老大恐怕得有生命危險。黑子先用中年男人燒好的水將傷口洗掉,不過還沒擦完,胸口一處圓形傷口再次往外咕咕的冒血,手上的紗布再被血浸濕,黑子有些著急,他翻找自己出門時隨手提著的醫藥箱,不過今天走的太急,醫藥箱內東西不多,根本不夠取子彈用的,裏麵隻有少量紗布跟應急的藥,幾把醫用鉗子,可這點根本不夠老大用的,取子彈的鉗子型號不對,再說,老大的槍傷在胸口,極度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得傷到動脈,他不能貿然動,不過,若他現在不立即將胸前的子彈弄出來,老大更是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