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來說,他應該是友非敵,但心頭始終徘徊的若有似無的危機感又是怎麼回事……?
注意到時雨的視線無意識地落在他的衣物之上,妖狐敏感地搖了下尾巴,有些討好般地解釋道:“這是幻術,我們妖狐一族最擅長的法術便是幻術。小生原本也不願使用,但在諸位小姐們麵前衣衫不整,實在是過於失禮,還請諒解。”
俊秀的妖狐微微俯首,唇角微抿,深青色的羽織優雅地隨著他的動作蕩開。他的言語之間,對女性的尊重和關懷似乎完全發自肺腑。
……時雨覺得這家夥以前一定是個慣會把妹的花花公子,但不可避免地,心中剛剛升起的戒心又消退了一些。
“那就麻煩你了。”時雨衝他點了點頭,“雖然我覺得這裏應該不可能會有妖怪襲擊,但以防萬一,也請你多加小心。”
“理應如此。”妖狐不假思索地應承了下來,望著時雨說話時,語氣裏飽含著微妙的笑意,“時雨小姐雖然年紀尚幼,但處事的魄力,就連小生也自愧不如呢。”
明明是嬌小的身影,明明是稚嫩的容顏,明明還披著不合身的男子和服,明明隻是個人類,但卻自然而然地在這群性格各異的妖怪們當中,占據了領導者的地位。
雖然以往總是偏愛嬌柔纖細的少女,但妖狐此刻卻著了魔般地認為,那張年幼可愛的白嫩麵容上閃耀著的充滿自信和魄力的光輝,更加令人目眩神迷。
啊,她能否感覺到呢?小生發自內心的滿腔愛意……她是否會是小生的命定之人呢?
“你過譽了。”時雨對他的讚美不以為意,“隻不過我身邊的這些家夥,太過靠不住了而已。”
好歹也是魂穿的,她又不是真的小女孩,自然會比幾個剛剛從幼崽狀態脫離的小妖怪成熟得多。
於是,拽著不情不願的九命貓,懵懵懂懂的螢草和山兔,以及迫不及待的鯉魚精,時雨又回到了自己最初倉促離開的那片露天溫泉。
鯉魚精一進去就如魚得水,歡快地投入了水池,螢草乖巧地按照時雨的指示解開衣帶,山兔朝著時雨撒嬌地張開手,九命貓抵死不從……就在浴室一片歡騰的時候,一股突如其來的惡寒傳遍了時雨的全身。
原本已經脫下外層和服的螢草,又情不自禁忍不住地用衣服將自己裹緊,神色不安又疑惑地朝著時雨望去。
時雨沉著臉環顧一周,並沒有什麼發現,但那股如有實質的炙熱視線卻如影隨形,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