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用謝啦。因為狐狸大叔很有趣啊!”鯉魚精笑嘻嘻地掛在時雨背上,同樣探過腦袋看著妖狐背上的傷,慶幸般道,“不過我隻會淨化,不擅長治療,還好有螢草在呢!這下狐狸大叔肯定會沒事了!”
螢草手中散發著淡綠色的光輝,輕輕觸碰著妖狐的傷口,纖細的眉卻一直緊皺著,有些焦慮地說:“他背上的傷口帶著很厲害的毒,我沒辦法解開。”
“連螢草都沒有辦法嗎?”時雨有些驚訝,她倒是不怎麼擔心,或者說,這正好。來曆不明又已經是成年形態的妖狐,如果是完全健康的狀態,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十分危險。
但他要是保持在虛弱狀態,時雨就會安心不少。反正以妖怪的生命力加上螢草的治療,他也絕不會輕易就死掉。
“是滑頭鬼手下一個名叫鴆的鳥妖怪幹的。”沒治療時妖狐神情自若,但接受了螢草的治療之時,妖狐反而開始時不時痛哼起來,似乎那淡淡的溫柔的綠色光輝反而令他感到不適。
他動了動手,臉上斜帶著的麵具滑下,遮住了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斷斷續續地說:“失禮了。讓幾位美麗的少女見到小生這般狼狽的模樣。”
時雨有些懷疑地盯著他露出來的下半張臉看,之前看到的樣子說要是痛苦,似乎也不像……
“是鴆啊!”魔蛙突然說道,“我聽說過這個妖怪!據說他的羽毛落入酒裏,喝掉酒的人和妖怪,都會五髒六腑腐爛而死,是個劇毒的妖怪!”
“哇!好可怕!”山兔嚇了一跳,再看向妖狐時,水汪汪的紅眸裏也多了些許的同情,“那你現在一定很痛吧!”
“嗬嗬,別小看小生哦。”妖狐抖著聲音笑了笑,說,“這種程度的話,小生可是完全不放在眼裏!”
自見麵以來,一直保持著溫和態度的妖狐,其謙遜的態度和無害的姿態,終於令妖怪們都放下了戒心。
“喵,雖然很弱,但心靈倒還不算弱小呢喵。”九命貓舔了舔爪子,下了評價。
“呐,時雨。”螢草終於停下了治療,將妖狐背上的傷口穩定在了一定的程度,雖然還是在流血,至少沒有一開始看起來那麼恐怖了。她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抬起頭看著時雨,懇求地說,“我們把妖狐先生一起帶走吧?不能就這樣放下不管。”
於是大家都看向了時雨,等待她做出最終的決定。
“嗯……”時雨沉吟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既然遭到了滑頭鬼陣營的妖怪的襲擊,那麼至少說明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妖怪們之間的戰爭相對還是比較簡單直接的,敵方間諜之類的陰謀詭計可以排除。因為靠鬼蜮伎倆贏得勝利的一方,是不會受到承認的。
“好吧,在你傷好之前,可以暫時收留你一段時間。”時雨走上前,衝著還趴在池邊的妖狐伸出了手,“跟我走吧。”
“啊……多麼美麗的少女啊!多麼溫柔的存在啊!小生……感激不盡……”妖狐顫抖著聲音,也從袖袍中伸出了手。
但是,不知道是因為麵具遮擋了視線,還是傷勢實在嚴重,妖狐的手,與時雨伸出的手交錯而過,反而搭在了對方一隻不著羅襪的腳踝之上。
“……!”感受到腳踝上傳來的熱度、貌似那隻手還摩挲著蹭了幾下,時雨額頭頓時青筋暴起,一個轉身飛起一腳,踩著妖狐那張臉,將對方踹飛了出去。
少女說話間不自覺扯住了他的衣袖,抬頭仰望著他的神情,依稀還殘留著幼年時候的天真和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