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淩若瑤奔去,彩珠哽咽著說道:“二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看著奔到自己麵前的彩珠,淩若瑤伸手替她捋了捋鬢邊的秀發,麵帶淺笑,柔聲說道:“讓你擔心了,真是抱歉。”
急忙搖了搖頭,彩珠依舊帶著哭腔地說道:“二小姐,你回來了就好!奴婢擔心你是應該的。”
“彩珠,皇上呢?”夜淵出聲,打斷了主仆二人的談話。
趕緊抬手擦了擦眼角因激動而溢出的眼淚,彩珠看向夜淵說道:“聽說,是三位王爺進宮了,正和皇上在禦書房商量事情呢。”
聽了彩珠的話,夜淵微微頷首,看向淩若瑤,沉聲說道:“還請二小姐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稟報皇上。想必不多時,皇上便會前來。”
“不用去打擾他。”急忙製止了夜淵,淩若瑤朝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在這裏等他便是了,你不用去催促他,待他忙完了,自會來找我的。”
三位王爺進宮,想必是有要事和他商量,她又怎好因為自己的事,去打擾他辦正事呢?
“如此,那屬下就先告退了。彩珠,好生照顧二小姐。”夜淵叮囑了兩句,便轉身離開了。
待到夜淵離開後,彩珠這才上前扶住了淩若瑤,扶著她走進了殿內:“想必二小姐一路上也累了吧?奴婢這就讓人準備熱水,讓二小姐沐浴,洗洗身上的疲憊。”
沒有拒絕,淩若瑤便由著她去張羅了,而自己則在殿內等待皇甫逸的到來。
等得無聊,她便打量起整個宮殿,似乎隻要看著眼前這些東西,她就能知道平日裏,皇甫逸是怎麼生活的?
視線掃過殿內擺放著的那一張書桌,她便能夠想象得到,皇甫逸埋首批改奏折,處理政事的樣子。看著那榻上的茶案,她似是看到了皇甫逸依靠在榻上,悠閑地品茗。
看著眼前這一切,她覺得自己仿佛從未離開過他一般。
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心中不自覺地溢上了一股幸福感,她邁步來到了書桌前,替他整理書桌上,有些淩亂的文件。
仔細認真地整理著書籍文件,她拂過那一本本的書籍封麵,似是能夠從上麵,感受到皇甫逸手上的溫度一般。
然而,卻是在突然間,在她整理的那一摞文件裏,突然掉出來一個信封。
怔愣了一下,她拿起信封上下翻看了一下,卻沒有打開信封,看看裏麵裝了什麼。
也沒有多加端詳,她便將信封放回了那一摞文件裏,繼續整理旁邊的書籍。
可不知為何,她的視線總是會不自覺地瞄向那一個信封,心癢癢的,很想打開信封看一看,看看裏麵究竟裝著什麼。
他們分別了三個多月,她也很想知道,在這三個多月裏,他都做了些什麼,關心著什麼事,煩惱著什麼事,在乎著什麼事,忌諱著什麼事。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不自覺地伸向了那一個信封。
拿出信封,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告訴自己,她是為了更好的了解皇甫逸,才會打開信封的。她看完之後,一定會放回去,然後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掏出信紙,她抖了抖信紙,便開始閱讀起來,可她的臉色卻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霎時間變得一片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整個人頓時間變得無力起來,她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的信紙,也因此掉落在了書桌上,而她卻渾然不自覺,依舊是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
怎麼會這樣?她不在的這三個多月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二小姐。”殿外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彩珠領著幾個拎著水桶的太監,走了進來,“二小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奴婢伺候你——”
“你們都出去吧。”依舊端坐在椅子上,淩若瑤看也沒有看彩珠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想一個呆著。”
而剛才的那一封信,她已經收了起來,放回在了原位。
“二小姐?”見她這般模樣,彩珠很是擔心,趕緊上前詢問道,“二小姐,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麼?要不奴婢去請太醫來給你瞧瞧吧?”
“都給我出去!”突然一聲低吼,淩若瑤抬頭,眼神冰冷地盯著彩珠,把她給嚇了一跳。
怔愣了一下,彩珠才急忙回過神來,也不敢再多言,便吩咐那些太監,將熱水倒進準備好的澡盆裏,自己則領著他們退了出去。
待到彩珠幾人離開後,淩若瑤才起身走到了澡盆前,卻並未褪衣沐浴,而是站在澡盆前,透過那還在蕩漾的熱水,看著倒映在水裏的自己。
突然,她勾起唇角,笑了起來,但笑容卻顯得很是詭異,甚至還帶著幾分的淒涼。
就在她望著水中的自己,暗自出神時,緊閉著的宮殿大門,突然響了起來,發出一聲沉重的吱呀聲。
緊接著,便是一道明黃的身影,走了進來。
“若瑤?”皇甫逸環顧了一眼整個宮殿,卻並未見到那一抹朝思暮想的身影,他不由地蹙了蹙眉頭,“若瑤,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