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有勞丞相大人了。”
“恕下官冒昧,不知王爺是如何打算的?”淩延說著,微抬頭看向皇甫逸,似是想要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有利的訊息。
慵懶地依靠在椅子上,皇甫逸雙手肘抵在椅子上,撐著下顎,漫不經心地說道:“自然是要捉賊人呐!老大和老三還被關在落雁島上呢,他們可不能白白被關。”
見他說的有些囫圇吞棗,淩延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知道,若是需要他做些什麼,皇甫逸自然會告訴他的。
“本王打算,將玉佩還給父皇。”沉默了稍許,皇甫逸低沉著嗓音,語氣嚴肅地說道。
“還給皇上?”淩延被他這一番話給驚住了,下意識地出聲說道,“王爺好不容易才得到玉佩,為何要還給皇上?”
“還給父皇,自然是讓他決定,這玉佩該給誰。”輕笑了一聲,皇甫逸滿不在乎地說道,“想得到玉佩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打玉佩的主意。”
他已經讓彩珠想辦法將玉佩的真正下落,透露給皇甫軒,那麼,他自然也就要讓玉佩,真正的出現在皇帝的身邊。
至於這玉佩是真還是假,那可就說不定了。
似是在暗自琢磨他的話,淩延也沒再出聲,臉上是一抹嚴肅的神情。
兩人沉默了稍許,皇甫逸突然出聲問道:“若瑤可有回到家裏了?”
怔愣了一下,淩延這才趕緊出聲回答道:“下官從府裏出來時,若瑤還未回家。也不知,如今回去了沒有。”
微蹙著眉頭,皇甫逸輕輕點了點頭,麵色顯得有些凝重擔心。
彩珠的事情,想必對她的打擊很大吧?那種被人背叛的感覺,不是一時間就能接受得了,她也需要一點時間靜一靜,好好的理一理思緒。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淩延便起身告辭了:“若是王爺沒別的吩咐,下官就先告辭了。”
皇甫逸也站起身來,朝著他微微頷首:“丞相大人請慢走。”
待到淩延離開後,他才再次打開盒子,拿出了裏麵的玉佩,輕笑了一聲說道:“既然連淩延也沒認出來這是假的,那想必,能夠蒙混過關吧。”
在得到玉佩後,他便命令夜淵,去尋找最有實力,做工最好的玉石雕刻師,做出來這塊仿真度絕對百分百的假玉佩,為的,就是能夠派的上用場。
將玉佩藏在了身上,他便將盒子重新收好,轉身便朝著書房外走去。
書房外,夜淵依舊守在外麵,見皇甫逸出來,便趕緊朝他行了一禮:“王爺這是要出去?”
“本王要進宮一趟,你且在府中呆著,有什麼事,你自己先看著辦吧。”一邊說著,他一邊朝外麵走去。
一路來到了皇宮,皇甫逸徑直朝著皇帝的寢宮走去,卻在越靠近皇帝寢宮時,他卻顯得愈發的緊張起來,就連手心裏,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站在宮殿外,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邁步走上了石階。
守在殿外的太監總管,見他走來,便趕緊迎了上去:“奴才給四皇子請安。”
“父皇可好些了?”看了看緊閉著的宮殿大門,皇甫逸蹙著眉頭問道,“本王有事要見父皇,不知公公可否通傳一聲?”
太監總管的表情顯得有些為難,猶豫著說道:“皇上的身體依舊很虛弱,太醫說了,得安心靜養。四皇子若是沒有特別的急事,還是改日再來吧。”
“還真被你說中了。”挑了挑眉頭,皇甫逸語氣嚴肅地說道,“本王還真就有重要的事情,必須馬上稟告父皇。”
“這個……”
“行了。”揮手打斷了太監總管的話,皇甫逸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就當沒見過本王,若是父皇怪罪下來,一切由本王承擔,你且先下去吧。”
說完,也不等太監總管再次開口,他邁步便朝著緊閉的寢宮大門走去。
推門走了進去,皇甫逸放輕了腳步,盡量不要吵到皇帝,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龍床前。
龍床上,皇帝似乎睡著了,微閉著雙眸,表情倒是顯得很是平靜祥和,若不是知道他抱恙在身,且病情還有些嚴重,皇甫逸一定會以為,他隻是睡著罷了。
站在床邊,他沉默地凝視著熟睡的皇帝,突然勾起了線條優美的薄唇,唇邊漾開了一抹充滿嘲諷的淺笑。
若是當年他沒有和皇甫軒交換,那麼,他將會是最受寵愛的皇子,而不是最受冷落的皇子。
就在他暗自出神間,皇帝卻突然醒了過來,轉動眼珠,看了他一眼,才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來呐。”
一句虛弱的話語,將皇甫逸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趕緊收起心中那雜亂的思緒,朝著皇帝拱手行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吵醒了父皇,還請父皇恕罪。”
擺了擺手,皇帝輕咳了一聲說道:“不是你吵醒的朕,你也不必自責。”說著,他扭頭看向了皇甫逸,“說吧,來找朕,所為何事?”
俊朗剛毅的臉龐上,浮上了一抹嚴肅的神情,皇甫逸緊蹙著眉頭,麵色凝重。
隻見他從腰間掏出一枚玉佩,捧於雙手掌心中,朝著皇帝,語氣嚴肅恭敬地說道:“兒臣僥幸得到了這枚玉佩,但兒臣心想著,這事關車轅國的江山社稷,還是應該交還給父皇。”
說著,他便捧著玉佩,湊到了皇帝的麵前。
一聽說他找到了玉佩,皇帝立馬激動起來,也顧不得身體的虛弱,掙紮著就要坐起來:“給朕瞧瞧。”說著,他便伸手去拿那一枚玉佩。
拿著玉佩仔細地瞧了瞧,皇帝那病態虛弱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丟失了這麼多年的玉佩,總算是被找回來了。”
激動了一番後,他逐漸冷靜了下來,轉頭看向皇甫逸,蹙著眉頭,嚴肅地問道:“你既然找到了玉佩,為何不自己拿著,反而交給朕?難道你就不想當皇帝?”
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皇甫逸微垂著眼瞼,神情顯得有些落寞:“兒臣從小就知道,父皇並不喜歡兒臣,自然也就不希望車轅國的江山社稷,落到兒臣的手中。兒臣從小也沒做過什麼讓父皇高興的事,隻希望這件事,能讓父皇開心一些,身體也能好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