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以為自己的計劃,沒有任何的漏洞,是完美無缺的,沒人能阻擋他的計劃,但他忘記了,邪終究不會勝正。
幽靜的竹林邊,一抹頎長的身影,正舞弄著手中的長劍,變幻出各式的招式,招招狠辣淩厲,直中要害。
深秋的風,愈發的寒冷,吹過竹林,將枯黃的竹葉吹起,又飄揚著,掉落在了地麵,鋪了一層又一層。
突然,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踩過地麵鋪就的那一層層的竹葉,穿過竹林,正快步朝著舞劍的男子走來,臉上還帶著一抹緊張惶恐的神情。
來到了男子的身旁,來人才大口大口地喘了兩口氣,待到喘均後,才急忙出聲說道:“爺,玉佩有下落了。”
刺出去的劍,頓時變得更加凶狠,若是前麵站著一個人,一定會被這長劍,刺穿心髒。
男子稍稍怔愣了一下,才逐漸緩過神來,濃黑的眉頭瞬時間蹙成了一團,他轉頭看向那人,不確定地反問道:“你說,玉佩有下落了?”
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那人趕緊點了點頭,表情格外的嚴肅堅定:“是的。玉佩已經被四王爺找到了。”
“被他找到了?”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不甘心和狠戾,他微眯著眼眸,表情顯得有些駭人,“哼,就算找到了玉佩又怎樣?他一樣別想坐上那把椅子!”
說完,男子再次舞動長劍,淩空一躍,長劍一揮,便是一排整齊的竹子,轟然倒塌,斷口處,格外整齊。
“可是,爺,隻有持有玉佩的人,才有資格當皇帝,這可是曆代先皇定下的規矩。”
“那又如何?”男子滿不在乎地說道,語氣顯得有些憤恨,“如今,這個規定就該廢除了!”
“可是——”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男子擺了擺手,打斷了那人的話,“你先回去,繼續打聽消息,有什麼異動,就趕緊來告訴我。”
那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見他的態度很是堅定,又帶著幾分的寒意,便也沒再多說什麼,應了一聲,便轉身快步朝著竹林外走去。
男子依舊持劍站立著,右手持劍,左手背負在身後,背影挺拔,長身玉立。秋風,打著旋兒從他的身邊跑過,吹起了他那飄揚的衣袂,拂過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
微眯著幽深的眼眸,男子緊抿著薄唇,麵色淩厲冷峻。
看來,他必須要趕緊做接下來的事了。就算沒有玉佩,他也一定要登上那個位置!
得到玉佩的人,才有資格當皇帝。這個規矩,就由他來廢除!
又是一日早朝。
皇帝依舊沒有出現,還臥病在床。太醫一直守在旁邊,觀察著皇帝的變化,但卻也都感到束手無措。
太醫院的眾太醫,幾乎都看過皇帝的病案,但每個人都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一籌莫展。
大家唯一能做的,就是憑借自己的醫術,努力的讓皇帝康複起來。
在太監總管告知眾官員,讓大家自行散去時,眾人都不由地暗自擔心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付凝重惶恐的神情。
若是皇上一直這般臥病在床,那車轅國的未來,該如何是好?盡管已經有了太子的不二人選,但還沒有正式的冊立太子,大家唯一的希冀,便是皇帝能早日康複。
“幾位皇子,諸位大人,皇上口諭,若是無事啟奏,諸位便退朝吧。”太監總管傳話說道。
“父皇已經臥病在床這麼些日子了,太醫院的那幫人都是怎麼看病的?”突然,皇甫羽邁步向前,不滿地大聲說道。
隻見他說完這話後,原本還安靜的人群,立馬變得鬧騰起來,大家都在罵著太醫院的那幫人,罵他們是庸醫,這麼些日子了,還沒能把皇帝的病治好。
而皇甫逸和皇甫軒,則顯得很是平靜,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便收回了視線,目光平靜地看向前方。
見眾人開始鬧騰起來,太監總管顯得有些無奈,隻得趕緊勸說道:“六王爺,諸位大人,還請冷靜一下。奴才明白大家對皇上的擔心,奴才也擔心皇上,但這治病救人的事兒,咱還是得聽太醫的不是?”
聽了他這話,鬧騰的眾人,才逐漸安靜了下來,但大家還是在小聲地說著話。
“諸位大人都先請回吧。”微彎著腰,太監總管稍稍抬頭看了一眼眾人,說道,“諸位大人對皇上的擔心和關切,奴才都會如實傳達給皇上的,諸位大人請放心。”
有了他這話,原本還在小聲議論,各種聲討別人的眾人,立馬像是換了一付樣子一般,也不再和別人爭吵了,大家也都紛紛地退出了大殿。
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皇甫逸的唇邊,勾起了一抹鄙夷的淺笑,心中很不齒他們這般行為。
轉身,看了一眼已經走出大殿的眾官員,皇甫逸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也邁步朝著殿外走去。
“四哥。”追上了走在前麵的皇甫逸,皇甫羽擔心地說道:“四哥,你說父皇這病,是不是很嚴重啊?”
盡管心中也同樣充滿了擔心,但皇甫逸還是擺出一付平靜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六在胡說什麼呢?父皇的病,隻是因為操勞過度,而病倒的,還是讓父皇多休息幾日吧。”
“可是——”
皇甫羽還想說什麼,卻見皇甫逸突然停下了腳步,視線還一直望著前方某個地方。
心中一陣疑惑,他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見的便是正麵帶微笑地看著他們,並快步朝他們走來的珍妃。
這下子,皇甫羽更加的疑惑不解了,既然來的是珍妃,是老四的親生母親,那他為何會表現出一付警惕疏離的樣子?
皺著英挺的眉頭,皇甫逸斂了斂神情,停下了腳步,站在大殿外的走廊上,看著珍妃一步步地朝著自己靠近,他便隻感覺到,自己的胸腔裏,有一股不悅的怒火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