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有所求,為了達到目的,肯定不會輕易罷手。若是真讓他去找了韓氏、、、、、、白承林歎了一口氣,她一個弱女子,為此事擔驚受怕的十幾年,甚至在白家過著守寡的日子,眼看著慧兒就要出嫁,他實在是不忍心在這個關頭,讓她驚懼不安,尤其是受到白承越的脅迫,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
若不是為了他,她身為韓家的嫡長女,身份尊貴,哪裏用得著嫁到白家當一個傀儡般的守寡主母?是他害了她一輩子,有什麼罪過,就讓他去承受便足夠了!
“怎麼,二哥改變主意了?”
白承越轉過身,英俊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笑意,他的表情,分明就是有恃無恐。從他得知了這個秘密開始,白承越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這個二哥雖然平日裏表現的很是沉默,手上擁有的力量卻不容小覷。最近和五房之間的爭鬥,他們三房就輸在了在官場的勢力上麵,若是能夠拉攏白承林,有了這份助力,還怕不能和五房相抗衡?
爵位之爭,三房勢在必得,隻要君兒正式入得翰林院,經營起了自己的勢力和人脈,爵位便唾手可得!
“七弟,你贏了。你的話,成功威脅到了我了,要我幫你也行,不過我有條件。這件事情,就算你死了,也絕對不能對她和慧兒說出一個字!更不能利用此事,阻止慧兒的婚事!並且,你也不能將式微的長房從嫡支除名。作為交換,我會盡量答應你的條件,幫助君兒那孩子成為白家的爵位繼承人。”
良久,白承林這才語氣沉重地開口,這是他唯一能夠為韓氏,為長房爭取到的利益。
而此時此刻,白承越也在考慮,不能從嫡枝除名這一點,他自然有些猶豫。不過長房唯一的兒子白昃景根本就是扶不上強的爛泥,留著也沒什麼威脅,又能讓白承林束手束腳,也算不得難事。畢竟那小子身後還有一個八丫頭呢,姐弟兩個雖然翻臉了,可是礙於名聲,八丫頭也不會真的放下他不管。
考慮了半天,白承越爽快地點了點頭,表示應承了下來。
“口頭約定未免太過草率,一會兒回去,我們白紙黑字,把這交易寫的清清楚楚,自然是不怕彼此抵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白承越心滿意足,
“希望七弟你最好謹守諾言,否則的話,就算是豁出命去,我也定要讓三房同歸於盡,大家誰也別想討得了好!”白承林冷哼一聲,臉上的神色分外難看,語氣狠厲。
白承越心中一驚,到底是陛下身邊的禦前行走,曾經震驚了朝野的武狀元,這一身淩厲的殺氣一旦沒有刻意收斂,便是勢如破竹般,就連他都有些發冷。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白承越訕訕地開口道:“那是當然,二哥你放心,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最講究的就是誠信。若是沒有這點信用,我也沒那個本事把白家的生意做那麼大不是?”
“那最好!”
白承林收斂了身上的殺氣,看也不看白承越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白承越也不介意,就如他所言,他是一個生意人,厚臉皮這種事情,做起來沒有一點猶豫。他加快了步伐同樣也追了上去,隨著兩人的離開,不遠處的花圃草叢忽然窸窸窣窣,無風自動了起來。
花叢中探出了一張狼狽的臉,一襲藍衣的女子死死地捂住了嘴唇,神色震驚,腳步慌亂,跌跌撞撞地跑開了這個地方、直到遠遠地到了一個旁人都看不見的角落,這才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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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淳於瑾琛淡淡地挑了挑眉,好像也沒過多長時間吧,這兩兄弟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變,尤其是白承林。老實說,白家的男人裏麵,得到他淳於瑾琛較多關注的人也就是這個二叔了,表麵上溫文爾雅的模樣,很少有人記得,這個人在十幾年來,可是大名鼎鼎的武狀元。
隻是入朝為官之後,那一身的銳利也被時間打磨,變得圓潤起來。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分明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利刃出鞘的氣息,神色間有些躁動。而相比之下,白承越卻顯得得意洋洋,成竹在胸的模樣,對於白承林的殺氣,似乎並不看在眼中。
有意思的是,白承林居然開口讓他關照白昃君,這種事情,難道不該是身為親爹的白承越該說的嗎?他似乎,覺察到了一股別樣的情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