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蘇心中一暖,比功力進階之後的還舒暢百倍。她蹭了蹭發間溫柔的手掌,小鳥伊人般縮進他的懷裏。
秋維蕭自是高興她的投懷送抱,緊緊摟著她的腰肢出了竹屋,才發現外麵種了滿院的桃樹,桃花粉嫩嬌美,一朵朵簇擁在枝頭,偶爾有幾朵頑皮的,順著送來的清風在空中打了幾個轉,落在茵茵的青草地上。舉目望去,四周都是高高的大山,瞧不見山峰。
院子中央,有石桌石凳,桌上擺著一把七弦琴,琴身通體烏黑,上刻莫雲道人四個大字,凝神細看頓覺蘊含無尚道法。側耳傾聽間,似是從遠處傳來流水的聲音。劉蘇瞅了眼自己和秋維蕭衣衫襤褸的模樣,渾身不舒坦,忍不住想跳進溪水裏仔細梳洗一遍。
兩人順著水聲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了一處山岩之下,一簇清流順著崖壁潺潺而下,落入十米見方的大水潭裏,蕩起嫋嫋白霧。
“是溫泉。”劉蘇一喜,連衣裳都不解就躍入潭水裏。
她在水裏暢遊了一圈,這才坐在潭子中央的巨石上細細擦拭起來。束住烏發的皮筋早就被丟在一邊,滿頭的發絲服帖地搭在腦後,衣裳濕透緊緊貼著玲瓏嬌軀,她微微揚起下巴,白皙的小臉被熱氣熏出一抹紅暈,明明如往常的模樣,卻無端地令秋維蕭移不開眼睛。
他的目光漸漸幽深,從岸邊走入水潭,一步步靠近,不待劉蘇反應,便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微微低首就貼住她柔軟的唇瓣細細研磨。
劉蘇眨了眨尚算清明的雙眼,隻覺他如今的模樣令她心跳加速了不少,臉蛋更如火燒一般紅彤彤地。她要醉了。她暗自心想。搭在他肩膀的爪子也無力地落在水裏,整個人從巨石上浮起,隨著水流的一圈一圈地波動。
劉蘇無力抗拒,也不想抗拒秋維蕭的親吻。但他不是個沒分寸的人,趁著自己理智全失之前,強迫自己移開腦袋,連一直在她身上遊離的雙手也規矩放好。他啞著嗓子道:“我替你洗。”
“不要!”劉蘇推了推他的胸口,紅著臉反對。
瞧她瞪著水汪汪的的大眼倔強的模樣,秋維蕭忍不住樂了,連旖旎的心思也淡了幾分,隻含笑道:“如今你還有力氣嗎?”
劉蘇一呆,提了提胳膊,隻覺綿軟無力。頓時泄氣地歎了口氣,如今這模樣,連坐穩也是問題,更別提為自己擦拭了。
“總是要被我全部看去的,早晚又有何分別呢!”秋維蕭湊在她耳邊,曖昧地說道。劉蘇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擋住那股熱氣,昏昏沉沉中抓住最後一絲清明的尾巴,頓時像隻炸毛的小貓般圓眸怒瞪。
呀呀,不得了啊!往昔溫柔體貼的秋維蕭今日這般油嘴滑舌,這是學壞了呀!劉蘇心裏憤憤,腳丫子踹在他的腹間見他推開,靈活地遊到巨石的另一端快速擦洗起來。
兩人在水潭裏舒服地洗了身子,換上幹淨的衣裳回到了竹屋。屋前桃花園下,一個穿著廣袖道袍的老者撫著石桌之上的七弦琴,那紅裙少女正推著下巴聽得認真。見到從桃花深處從容走來的兩人,頓時紅光一閃,落在劉蘇的邊上。
秋維蕭望了眼即將握住劉蘇衣角的手,手腕微微用力,就攜著劉蘇飄飄然往前跨出幾米,穩穩落在竹屋前。
少女委屈地收回手,憤憤地瞪了眼秋維蕭,卻嚇得麵色一白。那回望而來的眼神古井無波,卻深含戾氣,令人心驚膽戰,不敢放肆。明明長得豐神俊朗,麵上卻無一絲笑意,反而陰煞之氣盛行,刺得少女連連後退幾步。
那老者似是瞧不見如此境況,隻指尖微挑,琴聲忽昂,秋維蕭瀉出的幾絲威嚇頓時被打散地一幹二淨。一曲終了,老者這才開口,“戈詩,不得無禮!”
老者聲音沙啞沉悶,卻似一記響雷震醒了呆愣著的紅衣少女。她快步走到老者身後,飛速地看了秋維蕭,這才委屈地道:“爺爺,戈詩知道錯了。”
拍了拍戈詩的手背作安撫,老者這才對著劉蘇二人道:“我這孫女莽撞不知事,若是無意衝撞了兩位小友,萬望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