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潤--”張晨初快步跟了過去,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說著,“你別再為了一個不存在的人而煩惱了,阿潤,你別再找了!”
“不,她存在過!”輪椅停下,轉了個方向,跟追來的張晨初麵對麵,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心口。
“她在我這裏,一直都在!”
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說她不存在,但是他堅信著--
她在,她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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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初春的夜晚是很冷的,尤其是白天下了一場大雪,晚上天上還飄著密密麻麻的雪花片。
郎家燈火通明,輪椅停在了書房門口,傭人去把走廊上的窗戶關上,阻絕外麵的冷風吹進來,今天的冬天比往年要冷,哪怕是別墅裏中央空調持續恒溫,但吹進來的風還是刮得人臉頰生疼。
傭人關了窗戶,轉臉的時候就看到輪椅上空了。
從輪椅上下來的男人邁步走進了書房,高大頎長的身姿宛如一道筆直的標杆,他穿著寬鬆的灰色羊毛衣,筆直的休閑長褲熨帖著貼在了腿腹上,走進去之後手扶著那旋轉樓梯的木製扶手,伸手從書架子上翻出一本書來,但隻是翻了幾頁又合上塞回去又從其他層的書架子上取書,如是再三。
傭人將落在地上的薄毯收撿好折疊著放好,看著他翻書的動作,輕輕一歎,他不是在看書,他是在找東西。
每天晚上都在找!
又是入夜,少爺又打算晚睡了吧!
“二少,你的腿才剛恢複,醫生說要盡量少走路,多坐著休息能使傷好得更快!”傭人低聲提醒。
所有人都以為他再也站不起來了,腿骨被打斷,之後又挨了一槍,連醫生都說他這輩子有可能就會在輪椅上度過了。
但是他的毅力卻是那麼的驚人,他昏迷三個多月,醒來時骨瘦如柴,精神力和體力都垮了,身體的肌/肉都出現了萎縮,受了傷的腿更是嚴重,但他卻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接受高強度康複訓練,終於靠毅力站了起來。
翻書的人沒有回應,而是停下來閉上了眼睛,他下午又做了個夢,夢見他曾經在書房裏,在這個位置,取了一本書給她看,當時他還提醒她必須戴手套,必須愛護書本,不能弄折了書頁。
是哪一本書?是--
“阿潤,你們家書房可真大啊,早就聽說了你們郎家的書房堪比D市的書籍博物館,果不其然,哎哎,這些書你都快過了嗎?”
“當然!”他毫不掩飾地表示,並對她的提問表示無語,好像,沒看過的書收著幹嘛?擺著好看?
“那你都記得住?”
“那是一定的!”他有些不耐煩,覺得是她嘰嘰喳喳地打擾了他的清靜。
“那我必須要考考你!”她爬上了旋轉木梯,要上去取書,他抬臉看著她那雙手勾住木梯扶手的模樣,急忙伸手卻扶她。
小心--
她沒抓穩跌下來正掉進他懷裏,她膩著他的胸口咯咯直笑,還伏在他耳邊一陣嘰裏咕嚕地說著什麼。
說了什麼--
他聽不清了,記不得了--
朗潤摸著自己微疼的頭部,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信息提示,就連郎家的那個餐廳他也去了很多次,他記得,她來這裏吃過東西,她就坐在他的身邊!
閉上眼,他看見了她穿著長拖擺禮裙的身影,很美,俏然轉身時,腦子裏的景象又一次煙消雲散,快得他抓不住。
“暖陽!”他抬臉看著窗外飄落著的雪花,灰黑色的天空,被黑夜替換了白日裏的陽光,沒有了那一輪暖色的太陽,世界都是灰暗的。
他近似呢喃的歎息傳出了書房,站在門口的郎青藍輕輕一歎,轉臉看著窗外的雪花,灰黑的天際,低聲念著。“阿潤,別再找了,別再等了,那一輪暖陽,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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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萬物生機盎然,在傭人推開臥室的那一刻,隨著歎息聲響起,麵對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傭人疾步地朝客廳那邊走,“老爺,二少爺,人又不見了!”
郎正咣輕咳了幾聲,這些天氣溫不高,他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聽到傭人的彙報,他的臉上露出了憂色,對著傭人揮了揮手,“讓他去找吧!”
他不是第一次悄然無聲地消失了!
他在家裏找不到,在D市找不到,自然就會到外麵去找。
到底去那裏,他也不知道,他不僅記不住她的姓,隻知道她叫‘暖陽’,沒有任何線索,他又能去哪裏找啊?
可是他不管,哪怕是沒有任何線索,他也義無反顧地出去找了!
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查名字裏有帶‘暖陽’二字的人,先從中國找,因為他覺得一個中文說得很好的人應該是在中國待了很久的,他一年時間走遍了中國;接著他又去了兩個國外的國家,他記得她的英文說得也不錯,而且很地道,所以他去了英國。
尋找的目標如此渺茫卻讓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尋找的道路上他記起了更多的事情--
她說,她就是一輪溫暖的太陽,要用畢生來溫暖他!
而他不惜尋遍千山萬水,隻為找到那一輪暖陽,用餘生來惦記著她!
如果有一天,你碰到這樣一個男人,他問你,你知道暖陽在哪兒嗎?
那麼,請你告訴他吧!!
------我知道,我要是在這個點畫上本番外的結局句號(雖然, 我很想!),你們會拿刀砍了我,恩,我絕對相信你們會這麼做的(哪怕用金鍾罩鐵布衫都沒用)!
---------所以。。。。。明天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