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申晉匆匆走開了。
帝夜天咬咬牙,抓起折子看了會兒,突然就往自己的腦門上拍,你打,我也會打!
禦鳳瀾躲在外麵看了會兒,憋得肚子都要痛了!
這樣互相打下去,會不會越打越厲害,把自己打得內裏出血?
“爹……”姝兒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乖乖。”禦鳳瀾驚喜地轉頭,小家夥穿著鵝黃色的小宮裙,光著一雙小腳丫,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開口了,叫爹了。”香娘抱著小姝兒,笑著報喜。
門打開了,帝夜天快步出來,驚喜交加地接過了姝兒,用力地親了一下,“我的小公主,真是聰明伶俐。”
“怎麼不叫娘呢。”禦鳳瀾有點吃味。
“可能是爹字好叫。”香娘安慰她道。
“哼。”禦鳳瀾逗了姝兒一會兒,看著帝夜天說:“歸寒邪不會在行宮裏吧?”
“為什麼在那裏?”帝夜天好奇地反問。
“珂離滄在那裏呀。”禦鳳瀾擰擰眉,輕聲說:“不是你讓珂離滄留在那裏想辦法的嗎?”
“這小子,不會去破壞吧?”帝夜天臉色一沉,把姝兒給了禦鳳瀾,拔腿就走。
“糟糕,要打架了,我多嘴了。”禦鳳瀾抱著姝兒就追。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地踏上了通往行宮的長橋,遠遠地就看了歸寒邪的身影,正和珂離滄比試武功。
難怪痛!都是珂離滄打的!
“你們能不能停下!”他黑著臉過去,不悅地說道。
“停不下來,看我的新招式。”歸寒邪咧著嘴笑,一招又一招地攻向珂離滄。
禦鳳瀾有半年沒見著他了,他胖了點兒。
有陣子他想撐死帝夜天,每天海吃海喝,害得帝夜天每天胃脹,吃不下東西。
“那,你敢試試嗎?”歸寒邪收了招,有點得意地看向帝夜天。
帝夜天恨得牙癢!
這到底是什麼孽緣喲!
珂離滄也存心報複這小兩口,遲遲不給他們想辦法,帶著一眾徒弟住在這行宮裏,吃他的用他的,一點誠意也沒有。
山懸邊的鬆樹被風吹得嘩啦啦地響,幾株野芍藥開花了,花瓣粉粉地舒展著。
禦鳳瀾懷裏的姝兒又叫了一聲,“爹。”
帝夜天扭頭看母女兩個,又看歸寒邪,無奈地垂下了手臂。
“小鳳凰,你看我的新招式嗎?”歸寒邪笑著問禦鳳瀾。
“好啊,你和珂離滄繼續。”禦鳳瀾眯著眼睛笑,和帝夜天並肩站著看,腦袋一歪,靠在了帝夜天的胳膊上。
珂離滄又出招了,帝夜天站在一邊,胳膊和腿不時痛上一痛。
他沉著臉,握著拳,忍著錘死這兩個人的衝動。
“吃飯了。”崢嶸郡主從行宮裏麵跑了出來,手裏抓著一隻烤肘子,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眼睛一亮。
“皇帝哥哥,皇後。”
“你怎麼在這裏?”禦鳳瀾好奇地問道。
崢嶸不肯回胡疆,一直在京城裏閑逛,沒想到她居然在行宮裏。
“我常來呀,這裏的飯好吃,流星特別會做飯。”崢嶸郡主笑道。
“你母妃又派信使來了,你到底想怎麼辦?”禦鳳瀾問她。
“你回個信,說我已經嫁給帝夜天了,這不是得了嗎?”崢嶸郡主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拽著珂離滄進去,“走走,我們喝酒去,今天你劃拳贏不了我,給我一條小藍蛇。”
珂離滄一臉扭曲,“我的胳膊要斷了,你是女人嗎?”
“男的,男的。”崢嶸郡主更不以為然了。
“為什麼,大家都沒有想成個家過日子的念頭呢?”禦鳳瀾歎息,真是不懂這些人的心思。
每天湊在一起吃吃喝喝,時光就這樣溜走了呀。
歸寒邪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以為都能像你嗎?”
“我怎麼了?”禦鳳瀾反問。
歸寒邪垂下眸子,以前所未有的認真,一字一頓地說道:“嫁了想嫁的,娶了想娶的……”
禦鳳瀾怔住。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往裏走去了。
“我還是那句話,帝夜天你求上天讓你別比我先死。”
帝夜天這回不生氣,因為歸寒邪那句話真是深得他意。
他低頭看姝兒,把母女兩個環入懷中,小聲說:“是我的福氣,大福氣。”
禦鳳瀾抿唇一笑,輕輕點頭。
“江山如畫,拱手捧到你眼前,讓你一生衣錦無憂。俗是俗了點,但我要為你做這些。”帝夜天抱緊她,誠懇地說道。
話音才落,屁股上猛地痛了一下。
他長長地吸氣,不讓自己暴發。
遠遠的,他們的笑聲又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