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婆,你又來偷看我。”歸寒邪冷笑,坐了起來。
“行了,快起來吧。你們帶歸寒邪去前麵,郡王要見他。”大巫女冷笑,甩了甩手帕,轉身走開。
幾名侍衛推開了門,麵無表情地看著歸寒邪。
歸寒邪心一沉,薄念傾找他比武的間隔越來越短,也不知道今天進步到了什麼程度。
他苦於看不到薄念傾模樣的變化,不然也能搶個先機。
他慢吞吞地坐起來,整了整衣衫,慢步往外走。
這條路,他每天要走一回,都爛熟於心了。
半盞茶的功夫,他就能走進那扇小拱門,到達薄念傾的小院子裏。
那裏種著幾株梨花樹,風一吹,梨花瓣四散亂飛。
“來了。”薄念傾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歸寒邪微微擰眉,這人的聲音更加冷酷了,一點人該有的溫度都沒有。
“薄念傾,怎麼著,又想挨巴掌了?”他冷笑,緩步走過去。
風很大,吹得他衣袍烈烈。他暗中握了拳,隨時準備迎戰。
薄念傾站著沒動,慢條斯理地說道:“對啊,今天想看看你被打飛的時候模樣,一定很不錯。”
“哈,試試。”歸寒邪眯了眯眼睛,警惕地停下腳步。
就在他剛剛站穩的一瞬,薄念傾突然發難了,一拳破風而來,直打他的眉心。
歸寒邪身形一閃,躲開他這一記完全能砸裂他頭顱的拳頭,旋身肘起,撞向薄念傾的脖子。
薄念傾很輕易地躲過去了,他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數倍。
歸寒邪心中警鍾撞響,短短數日,薄念傾進展神速,功力已經比過去高了好幾重。
“不夠快,再來。”薄念傾冰冷地說完,又一拳淩厲打來。
這回拳頭到了中途,突然變了方向,直取歸寒邪的額角。
歸寒邪聽到拳風,閃身去躲時,薄念傾突然收了拳,一腳踢中,正中歸寒邪的心口。
歸寒邪雖然及時躲了一下,避去了他大半功力,但還是被踢中了心窩,肋骨斷裂的聲音格外地清晰。
他滑出數十步才站穩,掩著心口,怒視前方。
“你看,歸寒邪,你一直以為你是最厲害的。其實,也不過爾爾。”薄念傾慢慢收了拳頭,舉到眼前看,淡淡地說道:“現在就算給你一雙眼睛,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了。”
“那又怎麼樣,你也隻能在我這裏出出氣而已。”
“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和帝夜天換了血,我在你身上製造出多少傷口,他就得受同樣的苦楚,雖不致死,但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薄念傾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間身形掠來,手中多了把鋥亮的短刀,直刺歸寒邪的臉,“還有你這張臉,我毀了你的臉。”
“你嫉妒我好看,也不用這樣。”歸寒邪打不過,索性開始跑,繞著梨樹轉圈圈,大罵他,“你這個龜兒子,也就這麼點胸襟,這麼點氣度,這麼點本事。你有種自己抓他去啊,你逮著我出什麼氣?”
“歸寒邪,你別躲啊。”大巫女在一邊幫忙,去堵歸寒邪,興奮地說道:“我今天也想看看,你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被劃花的樣子。”
“你這個臭女人,爛心爛腸的臭貨。”歸寒邪飛起一腳,正踹中大巫女的臉,把她飽滿白皙的臉都給踢歪了。
“啊……”大巫女捂著臉,一聲慘叫。
歸寒邪往前一俯身,躲開了薄念傾刺來的一刀,惱怒地罵道:“薄念傾,你是男人的話,給爺閃開點,有種找帝夜天去。”
“郡王,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帝夜天一定也就死了。”大巫女捂著臉,跳著腳罵道。
歸寒邪繞著梨樹,跑出了小院,心裏惱得想放一把火燒了這裏。
對了,小藍蛇。
他反腳一踢,小藍蛇飛出去,直取薄念傾的眉心。
薄念傾反手一把,把小藍蛇一斬為二,啪地兩聲掉到了地上。
“藍繆!你怎麼會有藍繆?”薄念傾看清地上的小藍蛇,臉色一沉。
“我在你屋裏捉的,這裏到處都是。”歸寒邪牙一咬,決定冒險闖出去。
再留在這裏,這瘋貨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主意打定,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去。
“你跑啊,前麵是懸崖,摔死你啊。你死了,帝夜天也就死了。”大巫女恨恨地說道。
“來人,趕緊搜,這裏還有沒有這種藍蛇。”薄念傾寒著臉,怒氣衝衝地嗬斥。
眾人趕緊散開,四處去尋找小藍蛇。
歸寒邪已經衝到了懸崖邊上,身形往前傾了傾,恨恨地罵,“還真是懸崖,這龜兒子也不找個好地方住著。”
“歸寒邪,不要跑了。”薄念傾慢步過來,慢吞吞地說道:“我不管你死之後,帝夜天會不會死,總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