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鳳瀾撲到了薄念傾的懷裏,瑟瑟發抖,“傾哥哥,這個人太可惡了,他居然把藍夫人給我的金鐲子給搶了。”
“這個,我隻是覺得這金鐲子不好看,想送一個更好的給郡王妃。”小汗王幹巴巴地笑道,悻悻然地往旁邊走去,“我去換身衣裳,這後背都被郡王您給潑濕了,再把金鐲子給郡王妃拿來,保證郡王妃會喜歡。”
薄念傾撿起了地上扭成一團的金鐲子,擰了擰眉。
這個鐲子確實是藍夫人的,是藍夫人給她的新婚禮物。
但禦鳳瀾她到底和小汗王有沒有關係?
看上去,又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樣。
他扶著禦鳳瀾的肩,看著她的眼睛小聲說:“他剛剛說什麼藏寶圖?”
“我不知道啊,他衝上來就搶我的鐲子,還說藏寶圖。”
“你剛才,為什麼聽到刀碰響的聲音就停下?”薄念傾盯緊她的眼睛,又問道。
“沒有啊。”禦鳳瀾愣了一下,惶恐不安地問道:“傾哥哥,你是什麼意思?”
薄念傾擰擰眉,從懷裏拿出小藥瓶,倒出幾顆小藥丸放到她的掌心,小聲說:“你該吃安胎藥了。”
“啊?我之前並沒有吃過。”禦鳳瀾握著兩枚藥,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今天要吃。”
“你以前一直吃,隻是你忘了。”薄念傾麵無表情地說道。
“哦。”禦鳳瀾點頭,把藥直接往嘴裏塞去。
薄念傾見她吃得這麼利落,又放鬆了,扶著她坐下,溫和地說:“歇會兒,我們等小汗王回來了就走。”
禦鳳瀾偎在他的身邊,乖巧地點頭,“好,我們早點回去。小汗王真的好討厭,我討厭看到他。”
薄念傾的手在她的腰上輕輕拍了拍,神情陰晴不定。
小汗王一路疾奔,到了房間,剛推開門,金賽急步趕過來了,管家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小汗王。”二人到了他麵前,點頭哈腰地行禮。
“金賽,你說的東西到底在哪裏?到底是不是真的?”小汗王惱火地說道。
“小汗王你快別說這個了,薄念傾今天有備而來,我去出恭的時候,正好發現他在酒裏麵下藥了!”
金塞湊過來,緊張地說道:“他剛去搬酒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拿了個藥瓶子出來!不信的話,你去問管家,他也看到了!”
“什麼?”小汗王立刻看向管家,“有這回事嗎?”
“有啊有啊,我確實看到他拿了個藥瓶子出來了。”管家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薄念傾心太毒,看看北唐霆的下場吧,還說什麼兄弟!他連自己的父親都殺了,老婆也出賣了,他這個人根本就不可信!小汗王你給他出軍餉,出人出力,到時候別被他給害了!我看他今天來,就沒安什麼好心!不然為什麼要在酒壇子那裏拿個藥瓶子出來擺弄!”
“好個薄念傾。”小汗王恨得牙直癢。
“還有,那個金鐲子還在她的手腕上,您剛抓錯她的手了!現在他們二人都有了警惕之心。禦鳳瀾一定會把鐲子藏起來!若被薄念傾發現了鐲子的秘密,他有了銀子,就更不會把你放在眼裏了。”金賽一臉焦急地說道。
小汗王悔極了,用力推開門進去,大聲說道:“金賽你給我進來,管家去把隆回他們叫來。”
“好嘞。”管家掉頭就跑。
“哼,薄念傾,今日一定要他的腦袋!”小汗王咬牙切齒地說道。
“對,小汗王,他根本沒有資格得到天下,小汗王您才是天下之主。”金賽雙臂在身前交叉,握著拳,豎著兩根大拇指,諂媚地說道。
小汗王背著兩隻手,在屋子裏踱了幾步,用力一揮手臂,“就今晚,殺了他,他的人全都會歸我所有。我們從這邊包抄過去,直取蘭燁京城。”
“小汗王英明。”金賽又行了個禮,眸子裏滑過一絲狡黠的光。
大屋裏不停地往外飄出烤羊肉的香。
帝夜天幾人藏在後窗處,悄然往裏麵看。
禦鳳瀾和薄念傾坐在高台上,那模樣實在紮眼錐心!
他定定地看著那方向,心亂如麻。
“主子,不然我們走吧。”申晉不忍看到他這樣失落的表情,於是拍了拍他,小聲說道。
帝夜天閉了閉眼睛,痛苦地說道:“不,我要親自問問她。”
“我們一行出來一共九人,你讓兩人留下照顧雲雙夫人,又派兩人去給童舸和帝瞳送信,讓青衫軍趕過來,阻截薄念傾和胡疆兵馬。現在你身邊隻有我們四個了,若你和薄念傾見麵,他肯定不會放過你,你現在不能動內力,我們四個也不是薄念傾的對手,真打起來,就是以卵擊石,白白送死!”申晉急了,抓著他的手腕不放,焦急地勸說道。
“她若棄我,我又何苦再貪生?”他垂下眼睛,深深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