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害怕的事是,帝琰找到了此處,肯定會派大軍攻來。
到時候她兩邊都攔不住,釀成大禍不說,薄念傾還有可能會利用這裏的險峻地勢,把所有人都包了餃子。
得穩住薄念傾啊!
她慢步進了屋子,看著那些人把箱子打開,大紅的綢花掛起來,大紅的地毯鋪起來,大紅的喜燭立起來。
“小主子。”藏心站在她身後,小聲說:“不然,給帝夜天送個信,最好裏應外合,免得他們貿然過來。”
“晚點再說,糟了,之翔……”禦鳳瀾突然想起了那孩子,趕緊折返回去找。
遠遠的,隻見薄念傾牽著帝之翔的手過來了。
她停下腳步,等著他帶孩子走近。
“你忘了他了。”薄念傾盯著她的眼睛,淡淡地說:“他的兒子,你千萬看好。”
禦鳳瀾震了一下,飛快抬眸看他。
“隻要我們能好好的,所有人都能好好的。”薄念傾把帝之翔的手遞給她,順手握了握她的手。
禦鳳瀾明白上當了,薄念傾方才隻是試探而已,她的表情出賣了她。
“為他什麼都可以做,分一點心思給我,你也什麼都能做到了,我們慢慢來。”他拍了拍帝之翔的腦袋,轉身走開,“你聽話,過幾天送你去見你父皇。”
“姨姨,我什麼也沒有說啊。”帝之翔很懊惱地揮了揮小拳頭。
“沒事,進來。”禦鳳瀾牽著他進了院子,小聲說:“讓他們的人都出去,我睡會兒。”
藏心很擔憂,但見她精神不好,也不想多說,和沐雨幾人交換了眼色,在台階上坐下,安靜地守著屋裏的她。
在林子裏鑽了兩天,幾個孩子累得再也走不動了,陸雲雙的腳上也磨出了好些水泡。
小金繼續慢悠悠地走,這裏咬幾口青草,那裏嚼幾口野果,很愜意。
“它到底是不是帶我們去找娘娘?”申晉抹了把汗,狐疑地問道:“它不會隻是漫無目地瞎逛吧。”
“不會,它有靈性,既然能找到小鎮子,就能找到她現在的位置。我們慢慢跟著它,不要激怒它。”帝夜天走到山坡上,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這已經是隅州了,再往前就是帝瞳的封地,和胡疆那邊是相反的方向。”申晉大步過來,抹了把汗,擔憂地說道:“主子,我看雲雙夫人他們實在走不動了,不如我跟著小金,你們去底下好好歇一晚如何?”
“你帶他們下去吧,小金性子怪異,若你跟丟了,就不好找到它了。”帝夜天搖了搖頭。
“沒事,我可以走,申統領,你把孩子們帶下去吧。”陸雲雙忍著腳上鑽心地痛站起身,扶著樹慢慢吞吞地走來。
“但是你的腳都在出血。”
申晉看了看她的腳,鞋子早就磨破了,腳趾頭露在外麵,鮮血淋漓。
帝夜天低眸看了看,眉頭緊鎖,在附近找了會兒,找到了幾株止血的草藥回來。
“用帕子,把傷處包上吧。你和申晉他們下山去,就在下麵找個地方住下,不要再跟著我了。”帝夜天把草藥揉爛,遞給陸雲雙。
陸雲雙用帕子包好了草藥,轉身走到孩子們麵前,先給他們處理腳上的傷。
“妾不走,你在哪裏,妾在哪裏。”她固執地說道。
“你跟著我,會拖慢我的速度。”帝夜天嚴肅地說道。
“我會快點走的。”陸雲雙鼻子一酸,哽咽道:“總之,別的事都行,妾哪裏都不去,就要在主子身邊伺候。”
“胡鬧,帶她們下山。”帝夜天掃她一眼,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