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心燙著,芬貴人的身子好些了嗎?”
大宮女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小聲問:“你是……”
“我是皇後宮裏的。”陸雲織環顧四周,伸手奪宮女手裏的藥罐,“我來幫姐姐拿著。”
“不用了。”大宮女一聽是皇後那裏的,嚇了一跳,趕緊彎腰行禮。
陸雲織眼裏滑過一抹陰涼的光,擠著笑容說:“姐姐這是幹什麼,姐姐,我們走這邊吧。我有話問你。”
她不由分說地硬拉著大宮女往假山林裏的小路上走,大宮女害怕她,隻能乖乖地跟著她進了假山中間的小路。
這時陸雲織露出了猙獰的麵孔,突然拔下了發釵,猛地紮進了宮女的喉嚨。
宮女手一鬆,藥罐掉了下來。
陸雲織怕砸出響聲,也顧不上燙手,飛快伸手接住,手指立刻被燎出幾個大水泡。
她忍痛把罐子放下,死死捂住大宮女的嘴,直到大宮女不動了,她才鬆手。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後,她開始換衣,把大宮女的衣服和腰牌全部據為已有,把大宮女的屍體藏進了假山。
有的女人的狠,與生俱來,不必學。
陸雲織看著父兄們征戰,也經曆過村子被屠的慘烈,心髒早就像石頭一樣了。
她折來樹枝,蓋在大宮女的身上,一溜小跑,離開了這地方。
一個時辰之後,與陸雲織有勾結的官員都被拿了下來。
空缺出來的官位,很快被帝夜天的人填補上。
有些大臣雖然不滿,卻不敢再出聲。沒有人會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烏紗帽。
小院人去樓空。
大巫女的屋子裏擺滿了瓶瓶罐罐,散發著一陣奇異的肉香。
“皇上,她已經逃了。”申晉拎著一個壇子過來,小聲說:“這裏麵都是藥材。”
帝夜天接過壇子晃了晃,往地上一砸。
隨著陶片裂碎的聲響,裏麵的藥材都滾落出來。帝夜天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枚青果子,眉頭緊擰。
“這是什麼?”禦鳳瀾小聲問道。
“這是罌粟果。”帝夜天用腳尖在地上輕扒幾下,低聲說:“這女人到底在煉什麼東西?這屋子有沒有地窖?”
“裏裏外外找過了,沒有地窖,她就在廚房裏煉藥的。”申晉也撿了枚果子,湊在鼻下聞。
“想放長線釣大魚,結果大魚沒釣著,把魚餌給丟了。”禦鳳瀾拍掉申晉手裏的罌粟果子。
帝夜天抬步進了廚房。
“灶台還是熱的,說明逃走不久。”他的手指在灶台上敲了敲,沉聲說道。
“大巫女有什麼好管的,你說了要讓位給帝琰,讓他去管這個老家夥。我們找一心蠱的雄蟲去,說不定能把你肚子裏這個叫出來。”
禦鳳瀾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和他說什麼大巫女,拖著他就往門外走。他隻要再發作一次,就有可能不會醒了。
帝夜天也為難,聶淩波一死,帝玥並不會養蠱,所以他不知道會不會有解藥,自己還有沒有救。
如果真的沒有救,那禦鳳瀾怎麼辦?一定很多人看她不順眼。
他得在自己還有精神的時候,給她掃平障礙,給她安排一個好的出路。
“皇上,陸雲織跑了,宮裏沒有,宮外的別院也沒有。不過芬貴人的宮女被人殺了,塞在假山裏麵。”一名侍衛跳下馬,大步衝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