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鳳瀾匆匆穿好破衣裳,愕然抬眸看他。
他不會?男人這事是天生無師自通的!
“你答應過我了,就不要反悔。我答應別人的事,從來不反悔。”他嚴肅地說道。
“你明明答應你師傅,要殺我和帝夜天,你不也反悔了?”禦鳳瀾定了定神,故意反駁他。
“這不算,那些是任務,不是我答應誰的承諾。”歸寒邪眉頭擰了擰,搓了搓手掌,慢慢吞吞地落在她的腰上,繼續往下取那些材料。
“這些,到底是什麼?”禦鳳瀾看著地上一大團團的東西,不解地問。
“是粘土加上魚膠,你喜歡想學,我教你。”歸寒邪又說道。
禦鳳瀾撇撇嘴,沒出聲。
歸寒邪的動作漸快了,腿上的比身上的好取,沒那麼疼。
禦鳳瀾累得受不住,坐著睡著了。
朦朧中,好像有人在吹笛子,一聲一聲,幽幽渺渺,如同幻境。
去殺手總舵,二人得經過一個繁華的鎮子,這讓禦鳳瀾有些興奮。
他的青衫軍一定能看到她,然後通知他,然後他們一起趕去把藏心救出來,把他身邊的女殺手揪出來。
但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歸寒邪雖然在男女之事上有些蠢,但是在別的事上他又精明又狡滑。
他點了禦鳳瀾的穴,用一輛牛車拉進了小鎮。
牛車後麵拖著棺材,禦鳳瀾就關在裏麵。
“這是誰家的。”有男人的聲音傳進來,禦鳳瀾從箱子縫隙裏看,是幾個衙役。
但有什麼用呢,她和木頭沒區別,隻能直挺挺地躺著。
“東大爺家的。”歸寒邪低聲說道。
他的喬裝改扮,比錦珠兒厲害,現在就是一個糙漢子,一點玉樹臨風的模樣都沒剩下。
“他家死人了?”衙役剔著牙,繼續盤問。
“給老太太備著的。”歸寒邪不慌不忙地應付。
禦鳳瀾發現當殺手也挺不容易,哪裏的方言都會說,而且說得字正腔圓,一點破綻也不露,你想從他的口音裏捕捉到一點什麼,比登天還難。
“走吧。”衙役們放行了,晃著肩膀繼續往前走。
禦鳳瀾毫不失望,因為她本來就沒指望這幾個衙役能救她。更重要的是,她是想去救藏心的。她隻是希望能留下點線索,讓帝夜天找過來。
牛車趕進了一條巷子,他停下來,推開棺材蓋,把她從裏麵抱了出來。
這是個小小的院子,牆邊堆著厚厚的柴火垛子。幾根細長的竹竿架在院中,晾著幾件舊衣裳。母雞縮動腦袋,從一邊走到另一邊,不時啄幾下草籽。
“餓了吧,在這裏吃點。”歸寒邪給她解開了穴道,從包裏取出了在路上買的包子,和水一起遞到她的手邊。
“你等下能不點我的穴嗎?”禦鳳瀾喝了一大口水,憤怒地瞪他。
“不能,你會跑的,或者給他留下記號,我不能讓你走了。”歸寒邪笑笑,盤腿坐在牛車上,大口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