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溫和!
禦鳳瀾排在他後麵,他若敢不溫和,那可就有大麻煩了。
當然,禦鳳瀾很不客氣,在畫上畫了隻驢子,生怕北唐霆認不出,還在上麵標上驢子二字。
北唐霆想了好一會兒,連不起來,撓了半天頭皮,臉一黑,端起酒碗就喝。
“哎哎,懲罰。”禦鳳瀾捧著小缽過來了,讓北唐霆抓一張出來。
北唐霆在裏麵亂拔了好半天,拿了一張紙出來。
禦鳳瀾撲哧笑,脆聲念:“讓上家用筆畫兩撇胡子。”
他的上家不是帝夜天嗎?
帝夜天看了看禦鳳瀾,眉頭輕皺,這有點兒……有失體統。他可不想和北唐霆湊在一堆,用筆在他臉上畫胡子。
“不然讓她來吧。”禦鳳瀾指一名舞姬,笑著說道。
北唐霆也算直率,願賭服輸,抬起頭,一臂摟住那舞姬的軟腰,大大咧咧地說:“畫吧,畫得好有賞。”
舞姬大著膽子往他唇上畫了兩撇。
“再來。”北唐霆從又倒滿的酒碗裏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冷哼一聲,挽起袖子,筆重重地落在紙上。
這下好了,他畫了個裸女。
帝夜天一手撐在下巴上,眸子斜斜,看向禦鳳瀾,沉聲道:“本王接不上,認罰。”
這樣繼續下去,還不知道北唐霆會畫什麼出格的東西,還是盡早大家都醉了拉倒,讓禦鳳瀾出了氣,都安心了。
禦鳳瀾親手捧著酒碗過來讓他喝,雙眼亮亮的,壞壞地笑,“王爺快拿個條兒。”
帝夜天的長指在碗裏拔動幾下,拿出了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他已經確定了,這裏麵就沒有他們三個寫的東西,全是禦鳳瀾事先準備好的。
“王爺請往前跳三跳。”禦鳳瀾掩唇笑,發間釵環晃動不停。
看她笑得快活,帝夜天決定就隨她鬧了,多大的事呢,醉一場而已。他站起來,往前跳了三步。大步轉回來,在紙上畫了一隻笛子。
貴公子們平常玩樂,更出格的事都有,禦鳳瀾已經算是手下留情的了。
“這算什麼懲罰?才跳三跳。”北唐霆很不滿意,催著薄念傾繼續。
薄念傾輕而易舉地對上了,想了想,畫了隻荷包。
禦鳳瀾飛快接了兩句,轉過小臉衝著北唐霆笑,“世子,請。”
北唐霆看著她這笑容滿臉的樣子,突然覺得頭皮發麻,有種想逃的衝動。
果然,禦鳳瀾笑了半天,在紙上認真地畫了一件東西。
北唐霆一看就絕倒了。
禦鳳瀾畫了隻夜壺!
“夫人真是……厚愛小王。”他端起酒,又是一口幹,抹了把嘴唇,盯著禦鳳瀾說道。
禦鳳瀾把裝著懲罰的碗端到他的麵前,脆聲說:“世子大度,玩玩而已,請吧。”
北唐霆眼珠子盯著她,借著酒勁,手直接抓到了她的手腕,往麵前拽了一把,低低地說:“夫人,等下還會畫個什麼給小王?”
禦鳳瀾眯了眯眼睛,小聲說:“你猜?”
北唐霆從小碗裏抓出一個紙條,飛快地展開看,上麵隻有一句話:在城牆上抄一句詩。
“嗬,這簡單。”他抹了把嘴唇,眼睛前麵有些花了。
這酒確實烈!
禦鳳瀾為了讓酒更烈,在裏麵還特地加了點東西,烈上加烈,就算是一頭牛,兩碗酒下肚,也放倒了!
北唐霆朝帝夜天和薄念傾揮手,大聲說:“走,去城樓。”
他的隨從們跟在他身後,不時扶他一把,看著他歪歪扭扭地往外走。
“我要去看。”禦鳳瀾看了帝夜天一眼,他喝了一碗酒,此時原本烏亮的眼睛也浮出一抹紅意,此時正盯著她看著。
“太子……”她才撒了一句嬌,帝夜天已經飛身躍起,手臂環在她的腰上,帶著她往外飛。
她笑著尖叫,雙臂緊緊地摟在他的脖子上。
每當帝夜天和她親近的時候,她心裏特別滿足。先前受的氣,就在這笑聲裏煙消雲散。
“小狐狸,折騰夠了?換我了吧?”帝夜天帶著她落在高牆上,扳過她的小臉就親。
半晌,二人分開了,禦鳳瀾眯了眯眼睛,笑著說:“我要去看北唐霆寫字。”
“走吧。”帝夜天把她抱起來,在牆頭飛奔。
一輪月靜懸暗空,北唐霆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城牆下麵,挽起袖子,手一揮,嘴一張,滿口的酒氣亂噴。
“筆墨伺侯。”他打了個酒嗝,粗聲粗氣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