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夫人病了。”小歌快步迎出去,匆匆福身,向他稟報。
帝夜天擰了擰眉,大步走了進來。
禦鳳瀾的手已經全部腫了起來,紅色開始往小臂蔓延,臉卻泛出了慘白的顏色,呼吸輕淺急促。
“好痛。”她擰擰眉,
想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回來。
“拿刀來。”帝夜天眉頭緊皺,向旁邊伸手。
“刀?刀!”小元左右看看,疾奔步出去,舉著菜刀跑到了帝夜天麵前。
他擰擰眉,沉聲道:“童舸,刀,酒!”
童舸從後窗飄落進來,遞上一把雪亮的小刀,從腰上拽下牛皮酒囊。
“啊!”小元和小歌看著從後窗跳進來的男人,驚得目瞪口呆,那邊是仙人掌,他怎麼會從那裏進來?
帝夜天用刀割開她最腫的手指,用力一擠,汙血湧了出來,痛得她一陣顫抖。
他放下刀,看了她一眼,拔開酒囊塞子,仰頭喝了一口,再把她的手指放進唇中,用酒含著。
“用碗,用碗。”小元趕緊捧來碗,想用碗裝酒,不必讓王爺拿嘴當碗。
“退下。”童舸冷斥一聲。
小元又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這冷顏公子,連退好幾步。
帝夜天正用內力,把酒往她割開的傷口裏送,不徹底洗淨皮肉,這毒根本祛除不淨。
這種劇痛,讓禦鳳瀾短暫地清醒過來,小聲尖叫著,要把手指從他的嘴裏救回來。
“你幹什麼,你還要殺我一回嗎?”她坐起來,掄著拳打他。
帝夜天扣住她亂揮的小手,但未來得及吐掉的酒被他給吞了進去。
童舸臉色一沉,趕緊問道:“主子,不會有事吧?”
帝夜天擦了擦嘴唇,搖了搖頭。
禦鳳瀾舉著紅腫的手掌,嚇得眼睛瞪圓,她一直昏睡,根本不知道手腫成了豬蹄一般。
“怎麼會這樣?”她又急又痛,用力去擠手指,眼淚一湧而出。
“別擠了,讓酒在傷口裏多留一會兒。”他按住她的手,沉聲說道。
“可是很痛啊。”她繼續用力擠,嬌小的身子不停地顫抖。
“不要擠了。”他一把將她攬過來,摁到了懷裏,另一隻手用力鉗製住她正在流著血和酒水的手。
禦鳳瀾被他捂在身前,哆嗦得更加厲害。
“痛,我痛,我好痛!”
他沉默了一會兒,低低地說:“知道你痛。”
“那你讓我擠啊。”禦鳳瀾要抓狂了,她寧可挨上一刀,也不要被酒泡著傷口。
“不能擠。”他轉頭看她的手,低聲說:“那是灼蟲,若讓毒進了心髒,就無救了。”
“該死的,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弄進府裏來。”
聽到無救兩個字,禦鳳瀾陡然憤怒,讓她好好地開酒館不行嗎?把她丟進來任人欺負!
“再忍忍。”他低眉看她,聲音漸柔:“痛過一陣子就好了。”
“我一陣子也不想痛,我痛夠了。”她又開始掙紮,憤怒地低吼。
他用力箍緊她,直到她再沒力氣反抗了,才把唇抵到她的耳邊,小聲說:“以後不讓你痛。”
“你說鬼話騙誰。”禦鳳瀾又開始神智模糊,眼前發白,含糊地問了一句,人軟軟地往下滑。
“藥。”帝夜天伸手,讓童舸遞上藥瓶。
托著她紅通通,慘不忍睹的手,帝夜天把藥粉慢慢灑了上去。
小元和小歌跑過來,幫著他給禦鳳瀾擦汗,她一身又汗透了。
“王爺,得把濕衣服換下來才行。”小元把衣裳放到枕邊,小聲說:“讓奴婢們來吧,奴婢們手輕,不會吵醒夫人。”
帝夜天鬆開手,退了兩步,看著兩個丫頭給她解開濕衣。
桌上放著冷掉的饅頭,今天一天她們三個女子就吃了這個。他拿起一隻,看了一會兒,放進嘴裏。
“王爺是餓了嗎?奴婢現在就去做飯。今天夫人也沒吃什麼東西,一直曬到了午時,回來就頭暈了,咬了半個饅頭就再也沒撐住。”小歌叨叨著,要出去做飯。
“不必了,你們退下吧。”帝夜天淡淡地說道。
小歌怔了一下,見他無意多說,隻好和小元一起行了禮,退了出去。
童舸滿臉嚴肅,小聲說:“妙音可能以為她也是麟王送來的奸細,我會知會她一聲。”
帝夜天看他一眼,沉聲問:“為什麼府裏會有灼蟲?”
童舸怔了一下,反問道:“對啊,為什麼府裏會有灼蟲。”
“去查。”帝夜天眉頭微擰,眸子裏殺機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