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她這種正處於青春虛榮期的少女來說,是一種別人羨慕不來的榮耀,也是一項資本,她自然不希望失去。
董江山見她終於肯消停了,才對在翻看化學書的董珺道:“最近這幾天見你吃飯走路都在看書,這是要努力了嗎!加油,你從小就聰明,四哥相信你能行的。”
小時候他們同一年級,董珺永遠都在年級前三,他從來都沒有超越她過。直到後來在初一時發生了一些事情,她受了打擊才開始一厥不振的。小時候不懂事,他受奶奶的影響,沒少跟著妹妹討厭過小叔家幾個堂妹。但現在他已經成年是大人了,對於那些是是非非,他有了自己的判斷。
隻要一想到小叔的辛苦還有她們的懂事,就想對她們更好一些。
董珺回頭看眼前一身幹淨清爽剛剛成年的少年:“你近視很厲害?”
現在的眼鏡都是薄鏡片,這樣看不出度數,但是他眼角都已經有一點點窩進去了,想來戴眼鏡很久了。
董江山笑了下,伸手推推自己的眼鏡:“沒辦法,現在的學生差不多都這樣。對了,你的眼鏡怎麼不戴了?”
“不上課的時候,就不需要。”
“那不行,你有近視,不戴會加深度數的。”
“你戴了也一樣加深度數。”
董江山:“……”
這個堂妹,好像變犀利了!
下了車到董江山家裏後,雙方分道,董珺家在山坡另一邊,還要往裏麵再走兩千米左右,那裏麵是狹窄的山路,車子進不去的。因為董珺媽媽隻生了她們姐妹三個,重男輕女的奶奶就十分討厭她們,兩位伯父伯母也瞧不起她們家。當年董珺媽媽之所以離家出走,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被他們一家子逼的。
分家的時候,奶奶也隻給了爸爸老遠老遠的山裏麵一塊貧瘠的土地,要建房子隻能在那邊,那邊都沒有其他人家,就他家獨一戶。
董珺按著記憶往回走著,沒多久就看到前方孤獨的屹立在那裏的家。她家房子是單層的紅磚房,三室一廳,裏麵簡單的打了地平牆上塗了石灰,遮風擋雨是沒有問題的。但冬天卻冷得不行,夏天蚊子蜂湧而至。
房屋外麵沒有裝修,紅磚上都長了不少青笞。董家莊百來戶人家,除了一些孤居的老人,就她家條件最差了。
院中搖井旁洗衣的女孩側對著大門,她抬手擦眼淚,不經意間露出臉來,露出一張纖塵不染的素淨麵孔。
她五官精美如陶瓷娃娃,但一雙眉形卻挺撥如劍,眉毛濃密烏黑,沒有一根長出形狀之外,瞬間就將漂亮的萌妹子襯出了一身颯爽英氣。
董珺腳下猛然一僵,她怔怔地望著那紮高袖子悄悄抹著眼淚的女孩,眼睛瞬間朦朧了。
那一天,董家被仇人屠戮,娘臨死前拿出唯一的一顆龜息丹給她,讓她給才十三歲的妹妹服用,希望她能裝死逃過一劫。可是,她在把龜息丹給妹妹的時候,妹妹卻在假裝吞下時,突然轉手塞進了她的嘴裏麵。
後來……後來她在地底下的泥坑中醒來時,董家已經被燒成了一堆殘磚斷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