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
“我……”
一想起前晚,尹向澤差一點就……尹清歡是真的很怕,和戚言商在一起,總比跟尹向澤住在一個屋簷下好。尤其是現在,大家都撕去了偽裝的麵具。
“尹總要把人帶走,也不打聲招呼?”
就在尹清歡想要掙紮時,身後樓上傳來戚言商沉暗至極的聲音。
她眸光一顫,回首之處,那人站在樓上,如王者那般居高臨下睨視著,目光如炬。
尹向澤銳利的眸子一眯,卻沒有鬆開她的手,反而扣緊了幾分。
他斂了斂唇角的笑意,鍍了輕嘲:“那戚總呢。”
把人帶來這裏,讓她夜不歸宿,又是得到了誰的允許?
尹清歡瞧著這陣勢,無聲的硝煙啊,精彩精彩,難得一見。
“哥,是我自己……來找戚總的。”
她說著,手上微微用力,抽離尹向澤掌間的溫度,腳步往後退了一步,有意與他拉開了一定安全的距離。而後,轉過身抬起頭看向那人,她字音清晰,唇角卻彎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她話音落下,目光與那人相視,對於她的話,戚言商神色不改,依舊冷漠如初。
尹向澤墨色如黑夜般的瞳孔,漆黑攝人。他唇角微扯,語調中凝了冷意,開腔反問:“戚總,是麼?”
那人不應,突然的死寂,在偌大的別墅裏蔓延開來。尹清歡眼底劃過一抹暗色,他會承認嗎?
若是在尹向澤麵前承認了兩人的關係,那意味著什麼,想必戚言商比誰都清楚。
承認,就是要娶她,尹家的女兒是不會甘於做情人的。
有人說,沉默即是默認。
可此刻戚言商的沉默,倒讓人心寒。就像是,他安靜看著她一個人,自導自演。
尹清歡臉上浮現黯淡之色,心中隻想著——
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你現在不娶,以後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嫁給你。
“看來是我妹妹又在胡鬧了。”尹向澤說著,這次動作倒沒之前那麼粗.暴,他上前挽住她的腰身,女人身子微微一顫,又聽到他說:“清歡,別鬧了,戚總不是你開得起玩笑的人。”
玩笑,隻是玩笑嗎?
“乖,跟我回去。”
這次,她沒再抗拒,應該說……是沒了拒絕的資格。
那個人,還真是無情,就眼睜睜看著尹向澤把她帶走,到最後,也不願開口說一個字。
哪怕一個字,一個“是”字,有那麼難說出口嗎?
腳步跟著尹向澤離開,而目光卻回過頭看向那人,說不上來為什麼,明明左心房的位置,不該再為人任何人痛的。但此刻,除去心寒,那隱隱作痛的感覺又是什麼?
戚言商冷眸睨著女人漸漸消失在別墅裏的身影,剛才她的眼神裏,他看到了悲涼之意。
隻是悲涼兩字,可不適用於尹清歡身上。
那種感覺,牽扯著他的思緒,似曾相識,剛剛差一點,他就想留下她了。
末了,隻是自嘲笑了笑。戚言商,時淺罵的沒錯,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尹清歡不是喬語諾,卻一次次被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而無法自控。
這樣的你,活該失去最愛的人,然後行屍走肉地苟且活在這個世界上,得不到救贖,換不到原諒。
……
從戚家出來,到回尹家這一路上,尹清歡全程保持沉默,不言不語,連看向車窗外的目光都是呆滯的。
不可置否,她又被那無情之人傷到了。怪誰呢,隻怪自己說忘卻忘不掉,自討苦吃。
回到尹家時,她剛準備下車,卻被一道狠力扣住了肩膀。
抬眼正對上尹向澤那陰鷙至極的寒眸,女人垂在一側的手驀地捏緊,生怕這瘋子再對她做出什麼逾越界限的事,她使勁掙開那束縛,打開車門,忙跳下了車,就快步往屋裏走去。
進了屋,看到尹母在,尹清歡的心一緩,快步走到尹母身邊。
“清歡,你昨晚去哪裏了?”
尹母是今早從傭人口中得知,昨晚尹清歡一夜未歸,早上向澤親自去找人了。
尹向澤進屋來時,那人兒就已經偎在了母親懷裏,小聲哭泣著:“媽,戚言商……他欺負我,卻不想負責!嗚嗚……”
“你說什麼?!”尹母瞠目張口,看著懷裏哭得傷心的女兒,目光轉而看向尹向澤——
“向澤,清歡說的是真的嗎?那個戚言商,當真……”
尹向澤不予回應,狹長深諳的眸子睨著哭泣不成樣的女人,重瞳眯了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你去哪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