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她是你妹妹啊！”
尹母臉上寫滿詫異與不解，這真的是她的兒子嗎，為什麼現在陌生的讓她根本認不出來。
躲在尹母身後的女人仍在大口喘著氣，隻敢躲在後麵，餘光看向那個失控差點弄死她的男人。
隻見尹向澤漆黑的眸子裏都是冷暗，對於母親的斥責根本無動聲色，寒光隻是凝著尹清歡，房間裏的氛圍一度凝結成冰點。
尹母抓著女兒的手，隻覺她掌心都是冰涼的細汗在不斷滲出，可見剛才要是自己晚來一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悲劇。
看了眼屋外的傭人，婦人嗬斥——
“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
那幾個用人很快就下樓去，不敢再摻和了。
而尹母則安慰著正在小聲抽泣的女兒，“清歡，別怕，沒事了。”
“媽……”
尹清歡哭的梨花帶雨，誰看了都會心疼，更何況是自己的母親呢。
“向澤，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傷害清歡？！”
一邊是女兒的哭泣，一邊是兒子的沉默，這讓尹母左右為難，卻偏偏兩人都不說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尹清歡抹了抹眼角的淚光，避開尹向澤的視線，抽泣著說道：“哥他知道了喬小姐的死訊後，就跟瘋了一樣差點把我給掐死了！”
這個時候，她有必要裝可憐，讓尹母知道一點真相。
但不是全部的真相。
“喬小姐？你是說，喬語諾？”
當尹母提到那個人名時，清楚地看到尹向澤眼中劃過的那抹凜然之色，她身子怔了怔，第一次見到兒子眼中，會有那樣狠厲的目光。
那個喬語諾，跟向澤是什麼關係……
“向澤，你難道是……”
“對，哥喜歡的就是喬語諾！”
他不僅是喜歡，還瘋狂到把喬語諾給強暴了， 最後還親手殺了她！
當然，這句話尹清歡是不會說出來的，她隻是故作憤恨地看向尹向澤，言語中透著的威脅，她想他應該清楚。
哥，是要我繼續說呢，還是你自己來說？
“向澤，你，原來你喜歡的人是……”尹母震驚不已，那個死去的人名，她叫不出口了，怎麼沒想到，會是喬語諾！
男人此刻眸底的猩紅正一點點消散，對於母親質問的目光，他沒有解釋，沒有言語，轉身就走。
“向澤——”
尹母出聲喚道，但卻沒有用。
“媽……”這時，尹清歡委屈地靠在尹母懷中，再度抹著眼淚哭起來。尹母忙安慰著，帶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給她上了藥後，看著那紅痕，尹母滿臉愁雲，知道自己兒子原來一直喜歡的人，是死去的喬語諾，她怎麼能不惆悵呢。
“他傷你做什麼！”
尹母想不通，就算兒子是因為喬語諾的死過度傷心，也不該對自己的親妹妹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來啊。
那副神情，就好像清歡是害死那人的凶手一樣。
“他剛才就像是個瘋子一樣，無論我怎麼掙紮，都沒有用。”尹清歡的確是有些後怕，如果剛才尹母沒有闖進來，也許她可能真的，會再一次死在尹向澤手裏。此刻的她，哭紅的眼睛，讓人心疼。
“媽，你不覺得哥這段時間一直很奇怪嗎？”
當尹清歡問出這句話後，尹母表情更加凝重了。她怎麼會沒有留意到呢，隻是想不通為什麼。
“你哥怎麼會和喬語諾有交集呢？”這也是尹母想不通的，尹家和喬家可是從未有過什麼生意上的往來，也從未聽向澤提起過喬語諾這個名字。
尹母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除了那年喬夫人病逝，你父親帶著向澤去過葬禮之外……我們和喬家就沒有往來過。”
葬禮。
尹清歡聽到這兩個字時，本泛紅的盈眸裏劃過一抹怔然，眉目微微蹙了蹙，問道：“當年，哥他去過喬夫人的葬禮嗎？”
尹母點頭，又道：“那時候你父親還在世，你還小，肯定不知道這些事。”
尹清歡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記得曾經在母親的葬禮上，見過尹向澤。那個時候的她才十多歲，葬禮那天來了很多人，她不可能每一個都注意到了。
所以，尹向澤在那個時候就認識喬語諾了嗎？
……
是夜，月涼如水。
鄭管家有些擔憂，戚先生已經在書房待很長時間了，一直沒見出來過。
但這個時候，沒人敢靠近書房。鄭管家想，喬小姐的死，先生不是無動於衷的，他隻是……隻是不在人前表現出來罷了。
管家上樓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遲疑片刻，推開了書房的門。
下一刻，被眼前所見的一幕給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