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的家族這麼厲害,自己的仇怎麼辦?
徐青菡再次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
“你想殺她,盡管殺便是,有我。”
沉穩,充滿磁性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徐青菡的心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一雙美眸訝異地看向身邊的男人,呆呆道:“你剛才說什麼?”
北辰逝低低一笑,看過清冷的她,決絕的她,炸毛的她,可這麼呆萌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心在這一瞬化成了一汪春水,輕柔得不可思議。
“我說,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就算捅了天,我也會在你背後,幫你收拾。”
慎重,認真的承諾,不止徐青菡,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如果我要殺了白琉璃呢?”徐青菡挑眉,似笑非笑。
“殺了就殺了。”北辰逝眼中劃過一抹黯然,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信任自己的?是他逼得太急了嗎?
想起不久後的戰亂,北辰逝額頭隱隱發痛。
“哦?”徐青菡笑了,笑得肆意而張揚,眸子裏的殺意卻如實質一般,射向北辰逝,“那我這就去殺了她!”
說著,她立即轉身,朝著居庸樓的方向大步走去。
眾人聞此,麵麵相覷,眼中皆是看好戲的興奮,也追了上去。
居庸樓之熱鬧,比昨日更甚。徐青菡來到時,看到酒樓門前擠滿了人,皆為俊男美女,穿著各色宗門法衣,正三三兩兩地交談著。
她要進門時,卻被守門的人攔下,“請問姑娘來自何門何派?”
“不是門派之人不能入內?”徐青菡有些意外。
“當然不是。若不是門派之人,可報家族。”
“星辰宗。”她孤身一人,哪裏有什麼家族。
“請出示身份玉牌。”
徐青菡一怔,這麼嚴苛?
不過想著如今雍城那麼多人,若人人都要進來,必定是裝不下的,排查嚴一些也情有可原。隻是她的玉牌,很不巧的,幾年前抵押在星辰宗的靈藥堂,至今還未取回來。
徐青菡回頭,見北辰逝停在她幾米外的地方,見她被為難,卻無動於衷。如今雍城之內,有誰不認識他,他隻要說一聲,守門的人豈會不放行?可他偏不開口。是想看她笑話,讓她求他?還是後悔剛才說的話,不想她傷了白琉璃?
四目相對,徐青菡眼中神色複雜。
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幾經變幻的臉,先是憤怒,接著是懷疑,最後化為了冷笑,北辰逝心中苦澀不已,他的信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了?
“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不能動用靈力。”北辰逝解釋道。
徐青菡呼吸一窒,沒想到他會給出這麼一個理由來,想起方才自己對他的懷疑,一時之間感覺臉上臊得慌,嘴裏卻不客氣道:“我的傷我自己清楚,今日她白琉璃的命我取定了。”
“真是個倔強的丫頭。”北辰逝搖頭苦笑,“你傷勢無礙,但我傷得很重,你殺了她,白家人找上來,我怕自己護不住你。乖,先讓她再活幾日,幾日後你想怎麼殺,我都陪你。”
北辰逝說的是實話,九境大陸上是沒人敢得罪他,可白琉璃是白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殺了她,白家一定大怒。而徐青菡根基淺薄,在龐大的白家麵前,如同螻蟻一般,若白家執意殺她泄憤,他又被控製住,那她隻有死路一條。
“嗬,”徐青菡冷笑,目光灼灼地盯著北辰逝,“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北辰逝臉色一僵,“我改行麼?”
“不行。”
“乖,等我傷好之後,我幫你殺,嗯?”北辰逝柔聲哄道。
徐青菡冷哼一聲,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你沒有玉牌,又進不去,咱們今日先去看神藥殘枝,好不好?”北辰逝走了過來,想要去抓徐青菡的手,卻被徐青菡躲過了。
徐青菡看也不看他,手一番,一個玉牌出現在她手中。說起來,這個玉牌還是北辰逝給她的,當時在第七境,遇到魔族,他把她推開時,把玉牌塞入了她手中。
“這個可以嗎?”徐青菡把玉牌給了守門人。
守門人看到玉牌,眼睛都直了,恭敬得直點頭,“可以,可以。”
北辰逝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他這是搬了凳子砸自己腳,鬱悶得想吐血。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當初就不給她了。
“呃,不給也不行。”北辰逝在心裏自個兒反駁了自個,看著前方瀟灑走進酒樓的身影,咬咬牙,認命跟了上去。
她既然想殺,那就殺吧,他豁出命去保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