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輕請了長假來醫院照顧時夏節,第一次看到君以輕護士還不認識她,對時夏節說:“阿姨,您閨女呢?”
時夏節說:“這兒啊。”
“您倆閨女呢?真好。”
“那個不是我親生的。”
“是嘛?看著就跟親生的一樣,比有些親生的還要好呢。”護士在醫院裏什麼事兒沒見過,不是親生的女兒還能對她照顧入微,也真是有福氣了。
君以輕羞愧,自己忙著工作照顧父母的擔子都扔給了眉江影。
護士走了,時夏節說:“眉江影啊,是個好孩子。”
君以輕笑得更甜,隱隱的有股自豪感。
君以輕削蘋果皮,時夏節看著她,她的孩子長的也好,性格也好,能力也好,她從小就是被別人誇讚的,怎麼就到個人問題上差了這麼多呢?
“小影怎麼沒來?”時夏節問。
“她也忙的呀。說到這個我還真是愧疚,一直讓她獨自照顧你們,我一點責任都沒盡到。”
時夏節當然知道眉江影是個好孩子,可君以輕也是個好孩子,如果她們能各自成家,哪怕沒那麼孝順都好。
看著君以輕的樣子,時夏節沒說話。君以輕表麵溫順,但是踩到她的底線,這孩子決絕起來也是誰都拉不動的。
晚上眉江影來送飯,一臉笑意的走進來,說:“這可是李叔花了一天時間做的啊,我聞著香味兒半天,李叔都沒舍得給我嚐一口呢。特意讓我帶來給阿姨的。”
君以輕好奇,過來要吃,眉江影捏著她的衣袖說:“洗手再吃。”
眉江影把飯菜拿出來,也特意給君以輕帶了一份。君以輕洗手回來,夾起菜先給眉江影,“你吃。”
“我吃完飯才來的。”
君以輕自己吃起來,眉江影說:“我媽問你什麼時候上班。”
君以輕歎口氣,說:“有時候真覺得你媽跟黃世仁一樣,唉。”
眉江影偷笑:“誰讓你落進去的,現在要出來可不容易了。”說著又看見君以輕手腕上的手鏈,說:“你這個戴了好幾年了吧,換一個。我最近正在研究水晶,等我給你做一串。”
“你快省省吧,多少年之前你說要給我做一串貝殼的,手鏈呢?”
眉江影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哎呀,沒時間。再說,貝殼打磨也好麻煩。水晶,水晶的好。你喝點湯,李叔燉了好久的。”
君以輕喝了一口:“真好喝。等我有時間了也做給你吃。”
“好啊。”
“……這麼痛快就應下了。”
“是啊,讓我想想上次吃到你做的飯是什麼時候。”
“好了好了,做給你吃,別翻舊帳了。”君以輕一點都受不住眉江影的訴苦。
姐妹倆在一邊竊竊私語,時夏節任這飯菜有多可口都吃不出一點味道來。
能怎辦呢?當初也不是沒想過辦法,以死相逼都用上了,可她家孩子就是死心眼兒,隻認眉江影,能有什麼辦法?這次再以死相逼眉江影嗎?
時夏節真是沒有任何辦法了,她晚上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的不安定。眉長勝問她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
時夏節看著他突然意識到,為什麼眉長勝沒有再說過反對的話呢?
“你認同她倆了?”
沒說是誰,但眉長勝知道她說的是誰倆。不由自主的歎口氣,已經有著花白頭發,和深刻皺紋的他,滿是無奈的說:“還有什麼辦法嗎?難道你真的要看這兩個孩子痛不欲生的樣子嗎?”
“你這是?”
眉長勝說,之前欒芮夕找過他,深切的談了一天,他本來都是當她胡扯。最後欒芮夕沒辦法才拿出一段視頻給他看。那錄像是小區監控拍下來的,小區保安說有段時間每天半夜都能看到一個姑娘蹲在路燈下,也不幹什麼,就蹲著,蹲累了再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