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萬萬沒想到,她與溫立風十年夫妻一次紅臉都沒犯過,竟在最後終結時撕破了臉。
距離連翹捉奸一個月後,溫立風給她打了個電話,語氣很衝,“你現在回來,我們談談!”
當時連翹正召集了全院所有不當班的醫生搞業務學習,遂直接回絕道:“晚上吧,正在開會。”
電話那頭溫立風冷笑一聲,“很好!既然你不願意回來那我去醫院找你,你都不給我臉了,我也用不著給你臉了。”
連翹覺得莫名其妙,緩了緩,又看了眼正在講座的蔣主任,“好吧,我現在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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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沒回家,家裏的情景讓連翹大吃一驚,垃圾如山,氣味古怪,溫家的親戚卻在那堆垃圾山中行走自如,談笑風生。
溫家大哥溫誌剛見到連翹後本能的麵色一僵,而後仿似想起什麼,衝著她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哼,“弟妹,你還曉得回來啊?”
連翹從容的脫了大衣搭在手上,聲音清脆,足以令在場的所有溫家親戚聽清楚,“這裏是我家。怎麼,我給你們買的房子住不慣?”
“哼,明明是我二哥花錢給我們買的。”小妹溫小玉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她手中還抱著她剛滿百天的兒子,連翹嗅到家裏古怪的氣味中有一股屬於幼兒屎尿的味道。
“是嗎?”連翹不緊不慢,“當初我就預料到你們會忘記這一點,所以房產證上一直都還是我的名字,小玉,難道你忘了?今年年初你從我要物業費的理由就是業主是我。”
溫小玉麵上一窒,溫誌剛氣哼哼道:“我家立風就是被你這隻母老虎給看住了,連帶著溫家老小都要看你的臉色,我兄弟都快不要你了,看你這婆娘還能不能橫起來!”
“誌剛!你少說兩句!”大嫂劉雲拉扯了下丈夫,她是個本分的農村婦女,性格靦腆懦弱,平時被丈夫欺負的很慘。
“怎麼?你的靠山就要被溫家人趕走了?你坐不住了?我警告你,你要是也敢造反,我連你一起攆!”
劉雲臉上一白,囁嚅著不敢吱聲。
連翹正要張口好好教訓一番這個沒啥本事就喜歡拿老婆孩子出氣的溫家大哥,主臥室的門卻陡然被推開了,溫立風衝著門外吼了聲,“你還有完沒完了,真當自己了不起了!我家裏人憑什麼被你這樣羞辱!”
連翹反應了好一會才發現他是在衝自己吼。
這個平時耳根子軟,沒有主見,遇事三分怯的丈夫居然會衝自己吼了。
主臥室是唯一沒有被那些溫家人荼毒的地方,可能是他們心中也有些擔憂,若她這個外人沒和溫立風離掉,他們做的太過後,怕往後不好言歸於好。
溫家人都知道,連翹是個非常注重私人空間的人,有些事她會忍,有些事她絕對不會忍。
“你能啊!你真有本事啊!我他媽的真是看走眼了,你居然是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裝的是端莊大度,實則暗地裏使壞……”
連翹被溫立風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心中怒火橫生,冷冷道:“你什麼意思?直說!”
溫立風被她的氣勢驚了下,也是因為長久以來妻強夫弱的相處模式習慣了,溫立風住了嘴,但他轉而一想不對啊,他倆這都鬧離婚了,他也苦苦哀求了她一個月,她非但沒有一絲心軟,竟然為了逼他妥協不惜實名檢舉他亂搞男女關係。他可是大學裏一直聲譽很好的年輕教授,如今正是事業的上升期,院領導也非常賞識他,還準備進一步提拔他,結果被她這麼一鬧……
溫立風一點都不懷疑連翹會作出這種事,因為以她張揚不怕事的性格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實名檢舉什麼的,太符合她的風格了。溫立風曾經非常欣賞連翹這一點,可如今卻怕極了她這一點。
連翹這樣的女人真是讓他又愛又恨,不過現在他滿腔的怒火,剩下的隻有對她的怨與恨。
於是當溫立風想清楚如今倆人岌岌可危的關係後,也認清了以連翹果斷狠絕的性子不會原諒自己,他鬱悶的喝了半瓶白酒,借著酒勁也男人了一回,盡情的發泄了這些年自己的不滿,憤怒與怨氣也統統的朝連翹身上砸了過來。
連翹瞠目結舌的看著溫立風一改往日溫文儒雅的形象,顛倒黑白的汙蔑指責她。
連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多缺點,這時才終於明白過來人說的那句話:戀愛時的優點在分手時也都成了缺點。
溫立風怪她對他了如指掌,他沒有*,沒有一點私人空間;嫌棄她不像個女人,家裏家外一人扛;不懂得在外人麵前給他麵子,讓旁人說他吃軟飯,致使他活的很沒尊嚴;任何事都喜歡命令他去做,從來不問他願不願意,就跟他是她的員工一樣。
後來溫家人在外麵聽的熱血沸騰,也推門而入,加入了討伐連翹的戰鬥行列。
大家一致認為連翹就是個沒有人情味的惡毒女人,不懂得親戚關係的重要性,將他們排除在他們的小家之外,自私自利,又霸道潑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