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糖糖,我說了不允許你出去,你非要出去。一出去就惹了這麼大的禍,你說說應該怎麼辦?”
一向麵無表情、冷靜無比的高順一改往日的形象,怒斥起高糖糖來。
“我......”
原本經過郭嘉的安慰,高糖糖已經冷靜下來,可高順的訓斥,讓她真正了解了今天事情的嚴重性。
糖糖眼睛發紅,眼淚掛在眼眶上,卻又拚命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小拳頭緊緊握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顯然忍的很痛苦,讓人很是心疼。
殺死一州刺史的兒子,那不是一條人命就可以補償的。
大廳裏,典韋、徐晃、戲誌才、春義、李仁、三姐、來鶯兒依次而坐,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臉色非常難看。
“應天,你這樣說就過分了!”心下不忍,郭嘉站出來輕撫糖糖的頭發,默默地安慰她。
“主公,你不應該如此寵溺她,她今日惹下如此大禍,一定得吃些苦頭才行。”
看到郭嘉如此護著高糖糖,高順心中無奈,但心裏的愧疚還是讓他堅持要懲罰妹妹。
聽到“苦頭”兩個字,糖糖渾身一抖,顯然那很是害怕。
但一隻溫暖的大手卻在這時抱住了她的肩,讓她瞬間忘記了一切,似乎什麼都不可怕了。
“如要吃苦頭,那也是我來吃。糖糖出門,是我同意的,也是我陪同的,是我沒保護好她。應天如果一定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這隻手是郭嘉的,這個說話的人同樣也是郭嘉。
“主公!......”對於郭嘉的堅持,高順很無奈,但心中也升起一股感激。
妹妹反了這麼大的錯,主公居然還護著她,這是多麼大的恩德啊!
“是啊,應天,正如主公所說,今天的事情不簡單,很有可能就是提前設計好針對主公的,糖糖隻是恰好碰上了。不是她,也會是我們中的另一個。”
徐晃也出聲勸高順息怒。
“不錯,奉孝這些日子太過風光,又得罪了不少勢力,今天的場麵大家應該早有準備的。畢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戲誌才平靜地說道,但是他皺起的眉頭還是說明了他心裏並沒有話語中那麼冷靜。
“不錯,應天,這都是我們男人的事情,你何必怪到一個小女孩身上,俺典韋看不起你。”
典韋是全場最淡定的,臉上沒有一絲愁苦,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他從沒讓自己失望過,不是嗎?
“好了,糖糖今天受了驚,需要好好休息。鶯兒、三姐,你們好好安慰安慰她!”
聽到郭嘉的話,糖糖不情願地離開了他的懷抱,大哥在此,她還不敢任性。
待三個女人全部離開,郭嘉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其實他心裏從沒有冷靜下來,但是所有的煩惱男人承擔就可以,何必又讓女人們憂愁呢?
“誌才,你說說看,這件事情會怎麼發展?”郭嘉的認真讓其他幾人也嚴肅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戲誌才,畢竟他可是這裏除了郭嘉最受信任的人。
“嗯。”戲誌才略一思索,便開口說道:“如奉孝所說,如果這件事是袁紹與張家合謀算計你,甚至把王真的死嫁禍到你身上,那麼此刻張溫應該已經帶著一群大官名儒站在漢靈帝麵前參你了。”
“不錯。”徐晃點頭肯定戲誌才的說法:“隻是不知道漢靈帝最後會做出什麼決斷,要怎麼處置主公?”
“依我看,王真是一州刺史的兒子,漢靈帝肯定不可能輕處,應該會判得很重,可究竟有多重,沒人會知道。”春義皺著眉頭說到。
“這點你們放心,張溫等人雖然勢大,王真也的確死了。但是王真欺負糖糖在前,奉孝動手在後,被迫反擊殺人,加上奉孝太後義子的身份,以及保皇黨、大將軍府、宦官一黨肯定會和張溫等人對著幹,不至於太重。”戲誌才冷靜地分析道。
“如此就好。”眾人聽到戲誌才的話,全都鬆了一口氣。
“俺不明白,既然是袁紹等人陷害,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把他們揪出來呢?隻要證明是他們做的,我們不就沒事了嗎?”典韋懊惱道。
“若是我手頭有證據,自然可以證明。但是我偏偏沒有,敵人也不會給我時間去找證據。如此情況,為了平息王芬的怒火,陛下隻能把我推出來。”郭嘉緩緩地說道。
“可是此事明明不是奉孝做的,憑什麼就得奉孝受罰?”典韋還是不甘心。
“你知道不是我做的,可是陛下不知道啊。就算陛下知道,張溫他們會認可嗎?因為我們弱小,所以我們隻能忍別人宰割。如果我是最強的,誰又敢處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