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宮門口衝出一支禁軍隊伍,足有五十多人,恰好是一隊的編製,箭頭直指郭嘉三人。
領頭之人身穿文士服,頭戴文士冠,腰配文士細劍,然而走起路來卻是外八大步,兩隻腳外擴的角度極其嚴重,像是個半吊子的武人,穿著與氣質極不協調。
終於忍不住出來了,郭嘉不屑地一笑,隻可惜,你們還是晚了!
“殺害禁軍,你指的是哪一個禁軍?請把他的屍體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張暖當時就是一滯,隨後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由於害怕什長說得太多急匆匆地衝出來,有些口不擇言了。
“刺殺陛下?不知道你哪隻眼睛見到的,我可是受陛下邀請前來為太後祝賀的,莫非你是說陛下請人來殺自己?”
“我……”論口才,一百個張暖也不是郭嘉的對手。
“另外,你要殺我,就以你剛剛莫須有的借口就要殺害一個士子,還說什麼死無葬身之地。這生殺大權可是陛下才可以擁有的權利,而你,是人為自己已經可以取代陛下發號施令了嗎?”
“我……”
郭嘉三問,一問接一問,環環相扣,直問得張暖渾身冷汗,無言以對。
這一刻,他當真是恨極了自己的那個侄兒張宇。
你說你在河東待得好好的,幹嘛要殺人以至於跑到洛陽來避難呢?
你跑到洛陽來也就罷了,幹嘛要惹這個郭嘉呢?
你惹郭嘉也就算了,可為什麼要牽連到我呢?
大哥曾經告訴過自己,北宮統領雖然官位不高,但卻是極其重要的位置,紅著眼的人不計其數。
所以這麼多年來張暖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前幾天張宇找到自己,請自己對付郭嘉的時候,張暖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
可他沒想到,張宇這個混蛋竟然敢私下裏勾結自己的部下,背著自己行事。
所以剛才有士兵向張暖報告情況時,張暖立刻就急了。但為了不扯上自己,張暖一直躲在宮門後不曾露麵。
可他沒想到,郭嘉竟然這麼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張宇做的好事。這下就麻煩了,如果這件事被有心人盯上,自己的位置可就要拱手相讓了。
無奈之下,張暖隻能站出來,企圖阻止郭嘉繼續說下去。
然而他忘記了一件事情,就算他站出來,十張嘴巴也鬥不過郭嘉一張嘴。
“郭嘉,你可不要信口誣賴本官。本官可是陛下欽賜的北宮統領,專門負責陛下的安全,責任重大。而你,不過是一個個小小的士子,無官無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到底也是為官多年,張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臉色一板,身板一挺,雙手叉腰,一股濃濃的官威彌漫開來了。
若是一般人,說不定還真會被張暖嚇到,隻可惜郭嘉不吃這一套。
在郭嘉看來,張暖的樣子不像統兵的校尉,反而像是個罵街的潑婦,再配上那不倫不類的穿著與氣質,可笑極了。
更重要的是,郭嘉注意到了張暖語氣中的變化,從一開始的疾言厲色變成了現在的無奈辯解,這說明張暖心裏並沒有底。
“哦,那我很想知道,張統領這樣的大官是怎麼知道我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士子的呢?為什麼可以第一次見到我就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
簡單的問題,但張暖根本不敢回答,因為這裏麵暗藏陷阱。
按常理來說,張暖與郭嘉素未謀麵,不曾相識,張暖確實不應該認識郭嘉,更不應該一見麵就直直地叫出郭嘉的名字。
此話一出,人群中的那些大官名儒紛紛明悟,此事果然不簡單。
因為張暖能夠叫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名字隻有一種可能,他在關注他,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安排這個什長羞辱郭嘉。
“郭嘉,本官如何認識了你,難道還需要像你報告?我勸你還是主動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出手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