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叩了幾下門,不多時,傅雪菲身著純白色的睡衣來開門了,打著哈欠,一副睡意惺忱的樣子。
睜眼見是柳湘芸,她急忙挪移開身,讓婆婆進屋。
“媽,你咋來了,這麼早,有事麼?”婆婆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麼早進她們房間過,而且,還滿臉糾結,眉宇間還有濃鬱化不開的愁緒。
“滄兒呢?”柳湘芸環視了一下整間臥室,看不到兒子的身影,回過頭詢問媳婦。
“他昨晚……睡客房了。”不敢迎視婆婆探尋的眸光,傅雪菲垂下眼簾,低聲吐出。
“你們又吵架了。”見傅雪莫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柳湘芸的火氣騰地就冒了上來。“雪菲,我早給你說過,這樣三天兩頭吵,會把男人最後一絲的耐性全部磨光,女人要學會包容。這樣下去,這段婚姻遲早會毀在你自己手裏。”
她冷咧地怒罵了兩句,轉過身就走出了房門,書房的門是輕掩上的,柳湘芸推門而入,將北宮滄從沙發椅子上拉了起來。
“為什麼不回房睡?你整天腦子都著什麼?”柳湘芸見兒子滿身的酒味,心裏的火氣更旺,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北宮滄睜開眼睛,眼神有些呆滯迷離,半晌才看清是母親那張冰冷的臉孔,他扯唇笑了笑。
“媽,我就在這兒睡,你別管我。”說著,推開她的手,就想再度倒下去,然而,柳湘芸不許,看到兒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柳湘芸心中的憤怒徹底全麵爆發。
“北宮滄,早知道你就這樣廢了,我何必處心積慮為你算計一切,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值得麼?值得丟?”她左右開弓,‘啪啪’就狠狠地甩了兒子兩個大耳光,打得她手心一片通紅,手掌都麻木掉了。
“是啊!我廢了,我沒用了,你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你說,我到底欠了什麼?上輩子,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就是一個討債鬼,讓我一生都不得安寧,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到頭,你還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你說,為什麼要去跟秦戰北做那一紙的親子鑒定?”
她最寒心的就是這件事情,自個兒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為什麼想法就是要與她大相徑庭?她想了一整晚上,如果她與兒子不能連成一氣,他老是拖她後腿,她做什麼事都不能成功。
所以,今天早晨,她一定得找他談一談,打開他的心結,讓她們母子一條心,收拾那些欺負他們的壞人。
北宮滄冷笑,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呢?簡直大驚小怪,撇了撇唇,北宮滄懶懶地回了一句:“噢!那件事啊!”
見兒子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柳湘芸狠狠在他腰上掐了掐。“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北宮滄,意味著你一無所有啊!我們母子就快被別人趕出秦家了。”
她痛心疾首的怒罵,為什麼她的命這麼苦,生了北宮滄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媽,秦家的一切本就不屬於我們,你欺騙了秦戰北二十幾年,難道不應該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嗎?長久以來,我一直都背負私生子的十字架,媽,我活得很累,我相信你也很累,為什麼不讓一切簡單化呢?”